尬地对站了一会儿,还是宝祐帝率先开了口:“那个……苏卿啊……”
苏旭连忙躬身:“臣在。”
宝祐帝说:“朕今日其实已在宛平县转悠了好久,要不是刚才险些遭了窃贼,你这个地方治理得么……也算市井繁荣,有些盛世景象……”
苏旭擦把冷汗:“终究是让毛贼惊了陛下的驾。这都是臣的过失。”
苏旭真心惭愧,虽然皇上您是个登徒子,但是我的地面儿上闹贼毕竟是我治理无方。
宝祐帝宽容一笑,然后他竟问了件让完全出乎苏旭预料的小事。
皇帝彼时满脸八卦:“苏卿啊,为什么大兴县有差役来宛平骂街呢?朕听他们骂得还挺脏的。你哪里得罪大兴县令了?还是说你们地方官员之间平常就是这么招呼的?”
苏旭万分汗颜:“回陛下的话。我们平常不这样。因为臣撬了大兴县的墙角儿,把大兴境内的富商挖到宛平县开店,以至大兴县令怀恨在心,所以派人来我们宛平骂街解恨。”
这是柳溶月当县令时候惹得麻烦,但苏旭下定决心承担所有!让皇上责罚也认了!
宝祐帝“哦”了一声,臣子间骇人的龃龉,实在超出了皇帝想象的极限:“那你们这是图什么呢?”
苏旭满脸羞赧:“图钱。”看看皇上仿佛没有听懂,苏旭垂头儿解释:“宛平遭灾、陛下恩准农不纳税,臣这是为了多收点儿商户们的铺行钱……陛下您不知道,宛平县的官学房舍再不修缮就要漏成澡堂子了……臣得找钱啊……”
宝祐帝倒吸一口凉气:地方上竟然能穷成这样儿么?
即便如此,皇上还是不大明白:“苏卿,那人家大兴县都打上门儿了,你又是如何平息纠纷的呢?朕看你也不是个唾面自干的老实人啊。”
苏旭老脸一红、实话实说:“回陛下的话,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骂街的,臣就让下属骂回去。我手下有个衙役以前是茶馆儿伙计,他惯会骂街、天下无敌。一般臣派他出阵,三五回合就能把大兴县令气到头晕目眩。万一两县对阵半天,大兴县还是虽败不溃。臣就亲自上阵,去宛、大两县的界碑边儿上手碎青砖。然后对面儿就没人敢再吭声儿了。”
宝祐帝瞠目结舌:“朕竟看不出爱卿还有这等惊人武功!难道你真能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苏旭万分惭愧:“回陛下的话,臣没那个本事。臣完全是糊弄他们。只要将青砖先用大锅蒸煮一个时辰,那么起锅之时必然砖体酥软,而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