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刚才大夫们将我翻来覆去的样子……呃!好像是有点儿不积口德。
苏大人看着儿子怎么都不能相信:“旭儿,你当真……?你与爹爹说实话没有关系的。你要是真不行,干嘛拽着媳妇忙活八九个时辰?”
柳溶月硬着头皮胡说八道:“爹!有道是拙老婆单认一丈线,笨媳妇半宿纺寸棉。我要是能行,怎么会忙足八九个时辰?”
苏尚书长吁短叹还不死心,想了很久,他终于问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儿啊,可是大夫说你没病啊!这么说吧,‘携泰山以超东海’,你是不能啊,还是不为啊?”
柳溶月想了想,眨着眼睛实话实说:“儿不会!”
苏尚书从椅子上“噌”地站起身来,他指着儿子急赤白脸:“这还有不会的?!不是!你考得上探花你不会这个?!不行!今天咱爷儿俩必须说明白了!后院儿的驴都会!你怎么能不会?!”
柳溶月垂头嗫嚅:“回爹爹的话……咱……咱家都是骡车……”
据说,那天要不是陈管家搂住老爷的老腰拼死拦着,大少爷能当场让他亲爹拍成肉饼儿。
苏府东苑
自从闹出这一场风波,东苑的气氛就大不对劲儿。
大少奶奶自肿着眼泡儿让刘嬷嬷搀回来,往炕上一躺,就头也不梳、脸也不洗,除了吃饭谁也甭叫我的杵倔横丧。
东苑诸人面面相觑、齐齐叹息,也就由着她去了。
后来大少爷仿佛和大少奶奶关起大门,打了一架。
翠书耳朵灵,她将耳朵贴到门上,恍惚听到了大少爷的隐约惨呼。
“说我不举不是强过你沉潭?
“我救你,你怎么还不领情?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还抡笤帚呢?”
以及一声撕心裂肺的—“救命啊!”
直到黄铜痰盂儿砸破窗格飞出来,屋里才算彻底安静了。
反正那天大少爷开门再出来,脸肿了。
从那之后,少爷不行的事儿,大伙儿隐约都听说了。下人各个为少奶奶唏嘘不已。少奶奶在家行情看涨,太太都不敢招惹,自己儿子不行,还能不惯着媳妇么?
反观少爷就活得挺惨。四个大夫开了四个方子,本说试着吃、轮着来。无奈尚书大人恨病吃药,让一股脑都给少爷熬了,按三顿加宵夜的那么粘稠浓密地给儿子灌下去。
这些补肾的的方子么,无非淫羊藿、肉苁蓉、巴戟天、阳起石那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