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拜、磕了三磕,最后才端出一碗热腾腾蛋煮红枣粥逼着柳溶月全部喝下,意思是图个“万事周全”!
待柳诰命出门之时,齐肃押车、话痨扶辕,小苏大人亲自护送。
诗素和梅娘双双提溜着细软坐在后面的小车里跟着。
昨天晚上,柳溶月嘱咐她俩了:“该预备就预备,见事不好,你们扭头就跑。我要是万一说错了咱也不能让皇上家一网打尽。”
马鞭轻响,马车移动。
柳溶月张地直搓双手。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京城进发。
骑马紧随的苏旭悄悄地对着车里的柳溶月说:“月儿,你这比我当初殿试去威风多了!”
柳溶月心想:废话!殿试一帮人对皇上一个算打群架。我这回是去跟皇上单挑。那能一样吗?
转念一想,柳溶月忽然狐疑:“羲和,你说待会儿到了皇宫谁考我医术呢?我不会皇上也不会啊!这不是闹呢么!哎?我说你是预备送我到哪儿啊?差不多你就回去吧。一县之长,守土有责。你不告假就进京,回头皇上责备你!”
苏旭却是早拿稳了主意:那日在长公主府调戏我的大概就是皇上。他这冷不丁地把我们家月儿叫进宫去……他不是欲行不轨吧?可这等腌臜际遇,我还没法儿跟月儿实话实说。不行!我得跟着!让皇上责备我也得跟着!我们月儿现在就是出息,她也没见过流氓!
皇宫清凉殿
下朝的宝祐帝语声不悦:“你是说,苏县令也陪着夫人入宫了?六品小官,又无传召,他来做什么?他那礼部尚书的老子就是这么教导他礼仪的?”
冯恩为难垂头:“陛下,本朝原无皇帝直接招命妇入宫回话的规矩,都是太后、皇后传见。既是没这规矩,也说不得‘淑慧宜人’的丈夫护送前来有多大不是。苏县令自己也说是妇女胆小唯恐失仪,所以他才一路护送。倘若不合规矩,他愿在宫外候旨。”
略想一想,冯恩前驱了一步:“长公主这会儿正在寿康宫给太后请安。要不?咱把长公主请来作陪?”
宝祐帝满脸失望地叉叉手指,一言不发。
前些日子,冯恩陪着皇上去长公主府上吃过酒,他自然知道皇上从这位宜人怀里抢夺绣鞋的公案!
只恨昨天秦王入宫,非要嘀咕什么:“苏县令的老婆从未学过医术,却冒失四处行医!陛下,此事别人不知,我那妾室是她亲妹还不晓得?她祸害百姓也就算了,连长公主的玉体也敢下药。这就是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