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苏探花含羞带怯,轻轻扭身:“你……要对我说什么?”
柳溶月急切切道:“还说什么?这不明摆着么!眼看玉贞公主就要到宛平县了!这些日子,宛平忙里忙外,就是收拾馆驿,修整街道,预备接待贵人。你是不知道,咱好容易收回来的那点儿税啊,一把全搭进去了。这可真是财来如登、财去如崩……”
那日,苏旭乜呆呆地听着柳大人絮絮叨叨满嘴正事儿,看着这忠臣良将眼冒穷光儿。良久,他提起手掌轻轻扇了自己一嘴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她上回在荒郊野外不是也闹这死出儿?
看苏旭突然自己打上自己了,柳溶月陡然住嘴:“苏旭你怎么了?我说得哪里不对?”
苏旭暗气暗憋:“您说得都对!我是嫌院儿里有蚊子!”
说罢,苏旭满身正气地扭头回房去了。他觉得自己是想瞎了心,才会对她动感情!
柳溶月亦步亦趋地回了房。
她是满心高兴:苏旭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便是打地铺,她也不怕外头狐狸叫嚷了。好极!好极!
这边儿“吱呀”一声关了门,那边儿媚娘气夯夯地摔了琴。
媚娘自负风情貌美,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这样儿的闷亏!这可真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怎么她吭哧吭哧弹唱许久,不曾招来蜜蜂引来蝶,反而成全人家蜂蝶双双回屋去了呢!合着她弹出来一背景音儿?
罢了!不唱了!这才叫做弹琴对牛!
那日时光还早,未必就要安歇。
正房之内红烛高挑,柳溶月与苏旭双双对坐,也不知为什么,明明这些日子她积攒了无数政事要和苏旭细细商量。可是今日当真坐在他的身边,她的一颗心啊,忽而软绵绵地,什么正经话儿都说不出了。
暮春时候,花香正浓。月上柳梢,“自己”在侧。
柳溶月细细想来,媚娘那小曲儿唱得果然好:“便不得共枕同床也。我跟前站站儿也是好……我跟前儿站站……也是好……”
想到这里,柳溶月不禁两颊泛红,心头鹿撞。
她痴痴地瞧了苏旭好久,终于鼓足勇气提了句私房话儿:“要不……咱俩写大字吧!”
此时的苏旭心头已如古井无波,他寻思:我就知道!您就这点儿出息!行吧,写字儿就写字儿吧。至少比你让那狐狸精勾去强些!
于是,苏旭执住柳溶月的右手,一笔一划地教她习字。
这功课他已教她做了很久,从当日艰难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