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寻那小贩买线去了。
馆驿公主卧室
玉贞公主自堕了孩子,心情就很抑郁。
她是迫不得已害了亲生骨肉!若非迟迟下不了手,也不会拖延到月份这么大了才吃那虎狼之药。
默默擦一把泪,公主抬眼看向女医。
她就见苏娘子也是蜡黄着脸皮儿,微肿着眼泡儿,一声不吭儿地跪在地上给自己施针,也是可怜见儿的。回想这女人昨天抱着孩子垂泪,玉贞公主悲伤之余,不禁对苏旭大有好感。
公主料想:苏娘子纵然聪明,也未经过如此可怖之事。这一天一宿的,大概也把她吓得不轻。
更兼公主早上听了心腹来报,说是苏县令清晨起来高高兴兴地例行宣讲,看着精神百倍,绝对不像有心事的样子。
既然如此,玉贞公主就放下了心事,看来苏娘子回家真是什么都没说。
圣上没走眼,她的嘴真严。
刚想到这里,公主忽听下跪的苏娘子低声回话儿:“公主,今日用针已毕。您脉象平稳,想来下血渐轻。请问公主还有哪里不舒服?咱们也好斟酌药方。”
玉贞公主觉得好了许多,她点头赞许:“是比昨天松快了。你的本事不错,尽管放手给本宫医治。唉,本宫奉旨回京,在这里迁延太久也不像话。回京之后,还有诸多应酬要提着精神……你明白的……”
苏旭慎重点头,心里叹气:谁也不容易。
要是搁去年,苏旭定会鄙夷公主不守妇道,可是如今自己也做了女子,心境大有不同。
娇花想蝶,游鱼恋水,青春年少,孰不动情?
譬如柳溶月不肯和他同床共枕,他不也是暗气暗憋?
想公主这样正值盛年的女子,死了丈夫就必得灭绝人欲,不是所求太苛么?圣人丧偶也要续弦的,干嘛非得为难女子守贞!
看出苏娘子对自己并无轻蔑,玉贞公主不禁对她生出了更多好感,有心将她收做个心腹。
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吧,我准你家去的。只要帮我尽快调理好身子,本宫定然重重赏你。”
苏旭顿时放心不少,他叩首谢恩:“多谢公主。不敢希冀公主赏赐,只愿公主恢复如初。”
那日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苏旭坐在廊下,心事重重地扇着药炉。
氤氲药气扑面而来,袅袅水雾映得世道都有些扑朔迷离。
在公主身边呆了这半日,他隐约听明白了:那位肃容宫女名唤“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