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冷言喝问:“你说呢?!”
吴班头连忙点头:“小的立刻去办!”
在场衙役无不服软,为吴班头求情:“大人息怒,新春元日,吴班头多喝了两口黄汤,才至如此口无遮拦。他再不敢了。大人如此精明强干,小的们只有兢兢业业,万不敢存了没天良的心思欺瞒遮掩。大人放心!”
便在此时,后院出来个打扮精致的丫鬟。
她快步走了过来,先朝众人福了福,才笑嘻嘻地说:“我的小……小爷,大年初一,何苦怄气?时候不早了,奶奶叫您回屋用饭呢。我看咱们回吧,也饶衙役大哥们吃口热的去。”
此姝言辞便给,正是诗素无疑。
柳溶月大喜过望:“你说奶奶让我回去吃饭?奶奶在房里亲口跟你说的?”
诗素点头笑道:“正正不错!是奶奶在家叫您回屋说话儿呢!”
然后,众人只见刚才还面如偏瘫的苏大老爷,闻听此言如得纶音点化般眉飞色舞。
他一甩袍袖,高声笑道:“哈哈!哈哈!咱们散了吧!”
随即,老爷就扔下大伙儿兴兴头头地拽着丫头回内宅去了。看这情形,新太爷倒仿佛坊间说的惧内男子,奶奶放个屁他踩上都如腾云驾雾一般。
可见老爷固然精明,奶奶更加厉害!
如此一来,柳溶月到衙伊始、即捉硕鼠,如此聪明机变的县官世所罕见,算是给足了宛平诸吏下马威。大家对她不禁又敬又怕,从此再不敢起轻视之心。
那日,躲在树后偷听半晌的苏旭不禁感慨:天公疼憨人啊!
回屋之后,苏旭遣退了王话痨,偷偷问柳溶月:“你真的一早看出来那人偷窃?”
柳溶月赧然拍胸:“别人看不出,你还没看出么?我这是就着箭头画靶子。要不是早上一脚踢在那箱子上硌得生疼,我怎么会留心箱子的新旧?我便是觉得这箱子簇新的不太对劲,也只当他说多年未动的旧箱子在后头。我初来乍到,男身女心,怎么好意思与个陌生男子细细交谈?”
苏旭越想越觉得柳溶月刚才的表现有趣,好奇追问:“那你真怕他们中有内鬼?什么初到贵境,不能信你。诸多言辞难为你说得条理分明,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柳溶月扶额羞笑,满脸不足为外人道:“自来新媳妇过门,对着一众夫家的丫鬟婆子,强龙难使地头蛇。谁知她们之间有何勾连?只怕都想看少奶奶的笑话。新媳妇只好连吓唬再哄骗,最好再杀个不知死的立威,才好当家理事。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