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呢……”
苏旭恼羞成怒:“扔个屁?!你扔我我就得扔你吗?你心眼儿不好我也得跟着脏心烂肺?!”
柳溶月目瞪口呆:“我怎么又脏心烂肺了?好!好!好!您别瞪眼,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是故意把您扔出去的……我就是猛不丁醒过来……看您在我眼前瘆得慌……”
听听!听听!这还是人话么?
想想刚才柳溶月半睡半醒地那句“夜叉”,还有前头什么那个吞吞吐吐的“表”字……
苏旭陡然心火升腾,他脱口而出:“你看我瘆得慌!你看你表哥就不瘆的慌!我是夜叉,他是玉郎!你有本事你嫁他啊!来我家做什么?!那样咱俩也就不会换了身子!也就不会事事为难到现在这个地步!”
话一出口,苏旭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了,这话好酸!活脱是个吃醋的娘们儿!
不过这句话他忍很久了!自上回情书的事情闹了出来,苏旭便对柳溶月那个“玉郎”十足火大!只不过他自矜身份,不肯明说。这些日子可把苏旭暗气暗憋恨得够呛!
可他万万没想到,今日拌嘴不过刚开了个头儿,人家柳溶月……就悄没声儿地……哭了……
她慢慢坐在床沿儿上,侧过身儿、背过脸儿,也不分辩,也不回嘴,一颗颗珍珠似的泪水,从她的脸颊滚滚滑落,只须臾间,就把手中的帕子全打湿了。
好一个淌眼抹泪儿的美少年!
当时苏旭的心思啊,在一巴掌把柳溶月拍飞和赶紧拿块手巾给她擦脸之间,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沉默了一会儿,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郁郁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世人需有共情,人生最怕掉个儿。
月余之前,苏旭还觉得成亲这事,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安排娶谁嫁谁,纵不乐意,也当遵命。可是如今做了女孩子,苏旭忽然觉得道理不能那么武断。即便爹娘觉得上好的亲事,只怕也难如他们肖想得那么如意圆满。
譬如前些天他从他娘那里听了一耳朵闲话:“新科榜眼齐良斋死了太太,要求良家小姐续弦。”
母亲还说:“不知谁家女孩儿有这福气?做个现成的六品安人。”
苏旭颇不以为然,别人只道齐良斋进士及第,仕途大好。苏旭只闭目想想齐良斋那阴损刻薄的面目,便觉得这人简直浑不可交,更别提嫁他为妇了,定然懊恼终生。
既然他能恶心齐良斋,凭什么柳溶月就不能恶心他苏旭呢?何况柳溶月和表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