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小牧师却凑过来怯生生地问他——“你为什么会生气?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白痴话,只记得自己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从那以后,他就更加好奇小牧师的味道了,这种好奇愈演愈烈,像燃烧着的火苗,时不时就会在他的心尖燎一下,细小的伤口在愈合时更加心痒难耐。
小牧师看起来弱小,下垂的眼尾和长而上挑的睫毛更显得无害,连黑发也是软软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但实际上却像一只牢牢紧闭的蚌,初次见面时就令他无从下手。经过很长时间的相处,严丝合缝的壳才偶尔会打开一丝小口,才让他捕捉到了小牧师的味道。
——毫无味道的清水。
滋味寡淡,能给他提供的力量也很稀薄,却令他念念不忘。
再后来他发现小牧师对路边小狗的怜爱都比对自己的更多,甚至可以尝到一丝甜滋滋的味道,像是清甜的泉水。
看来真相是小牧师不喜欢人,他性取向可能……是狗吧。
阿尔泰:……
脚下的步伐未曾停歇,极佳的目力使他一下子便望见了远处玫瑰花田中与怪物缠斗的瑞安。冒险的旅途中他们经历了许多凶险异常的战斗,但因为有他和凯兰在,还有那个长耳朵的攻击魔法可以快速结束战斗,小牧师鲜少会被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此刻小牧师身上是颜色保守但剪裁大胆的女佣裙装,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他的挣扎如花瓣绽开,布料下是皮肤雪白但肌肉紧致的大腿,汗水沿小腿滑落在玫瑰上,鞋尖在空中轻晃。
阿尔泰就这样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被一块不知何处飞来的软物砸了满脸。
“什么玩意砸我脸上?”上面竟然还有小牧师的香味。
紧接着灼目的火焰袭向对面丑陋的怪物,清晨的阳光也在眷顾着小牧师。他为自己的成功露出了笑容,完全不在乎自己清秀白皙的小脸被鲜血糊得乱七八糟,眼眸依旧漆黑透亮,看起来脆弱又坚强,有一种令人心痒的反差感。
这样的小牧师令人有些移不开眼。阿尔泰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只好徒劳地舔了舔自己的犬牙——管它呢,现在他要先去保护小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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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泰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知道思绪飘到哪儿去了。陡然感受到视觉死角处有什么东西袭来,回过神却来不及躲闪,幸好凯兰已经冲过来替他挡住了一条触手。
凯兰挥剑斩下去,却发觉自己的剑锋被怪物滑腻的表皮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