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宣病压到那个房间看那些曾被压抑的欲望。
太可惜了。
那一屋子可都是他的宝藏。
有他亲手给宣病画的像,有他准备给宣病穿的衣服,有他雕的小雕塑……
他应该压着宣病在那桌上、在那些画像上,让他同时感受自己的欲和爱,让他穿上那些衣服、又撕碎那些衣服,让他红着眼落下泪水打湿那些画像,让他眼眸迷蒙着、呜咽着,连哥哥两个字都叫得断断续续。
师无治越想越可惜,啧了一声。
他得想办法在随身空间里打造一个才是。
——如果年乌卿此刻知道他在想这个,必然会骂他神经病。
我在担忧你修为,你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可惜年乌卿此刻不知道,便忧心忡忡的问:“你付出了这么多,那孩子知道吗?”
师无治顿了顿,反问道:“明明是我自己的选择,为何要道德绑架他?”
年乌卿一怔,“等下,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师无治点点头。
“你错了。”年乌卿无奈扶额,“在有的人眼中,你为他付出了多少,是你爱他的证明,如果只是嘴上说说、只会双修……他只觉得你是色情狂、满口空话。”
师无治目光竟然迷茫了一下。
“他十九岁,这个年纪的男孩女孩,都在为爱上头,一时冲动,直接私奔都有可能——在他们眼中,你愿意抛下一切和他在一起,是很了不起的事。”年乌卿像一个感情大师,故弄玄虚道,“所以你的想法就错了。”
师无治比较现实:“私奔?然后两个人出去吃糠吗?身份籍贯都没有、露宿街头,靠一口爱的仙气儿吊着?”
“不是这个意思,”年乌卿叹息,“无治,假如——假如宣病有个青梅竹马……”
“停,”师无治抬手,“换个比喻。”
他不敢告诉年乌卿,宣病真有个青梅竹马。
他怕年乌卿反问他:“你这么大年纪了,居然和一个孩子争宠?”
“行吧——假如宣病有两个喜欢的同龄人,一个人口口声声很爱他、平时也陪着他,时不时送点小礼物,而另一个默默付出、什么也不说,他从你身上察觉不到爱意,他用什么判断你爱他?用什么来判断你对他的爱是独一无二、而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别忘了,他是你的徒弟,他也许会觉得你对每一个弟子都这样。”
师无治眉头微微拧起,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