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木棍,麻绳,黢黑的铁棍等等……尤其是那只有小指长的锋利小刀上还残留有血迹。
这种刀能藏在手心中,能在人的身上刻字,能割肉,却不会致死。
据田庆交代,这把小刀曾经就用在了高月明身上。
之所以将这些东西藏在书院的每一个角落,只为了余顺打人的时候,方便就地取材而已。
在有理有据的语言也比不上实物所带来的震撼。
一直在旁听着的瞎眼老妇再也忍受不住,身体一软,从椅子上跌落在地。
“奶奶!”
高月明上前去扶,却被老妇人抓住,扒开了他胸口的衣服。
她用苍老粗糙的手摸着高月明胸口上的疤痕,那些疤痕组成了不同的字。
“猪狗之嗣,屎尿之躯……”
一排排污秽不堪的词被人生生用刀刻在了高月明的胸口上,一辈子都洗刷不去。
“明儿!你在顾忌什么,奶奶是半只脚踏入棺材里的人了,你叫我如何给你爹娘交代。你就说吧,县令大人会给我们做主的。”
老妇人泪流满面,又气又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孙儿竟然过得如此苦。
高月明见不得奶奶流泪,便不再犹豫,对蔡世均行礼道:“县令大人容禀。”
“学生曾经在昶下书院求学三年,就有两年里饱受欺凌,余顺等人借着家世在书院里横行霸道,仗着夫子偏袒肆意欺辱他人。我不止一次反抗过,可换来的……却是被逐出书院。”
“什么?”
“居然被逐出去,这书院竟然如此不讲道理?”
外围百姓议论纷纷。
“那你为何不报官?”蔡世均疑惑。
高月明突然直视蔡世均,嘴角扬起一抹嘲讽,“为什么?因为官商相护啊!蔡大人,县衙一直将我拒之门外,难道您不知道吗?”
蔡世均震怒,一拍惊堂木道:“高月明,本官念你年少,你休要胡言乱语!”
蔡世均身边的小风也是面露疑惑,他跟在蔡世均身边,从未看见蔡世均会将来申冤的人拒之门外。
底下百姓更是交头接耳,他们不愿相信蔡世均是这样的人,但老百姓的身份让他们更偏向可怜的高月明。
“大人,学生敢与县衙里的人对峙!若非是求告无门,学生怎么会如此心如死灰!”
“来人!”蔡世均怒火中烧,“把县衙里的人都给本官叫出来,是谁如此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