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回答她,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都过去了,没事。”
季凡灵不觉得他没事。
他平时明明一直是不紧不慢,镇定自若的。
傅应呈对上她的眼神,怔了两秒,脸色微变:“我弄痛你了?”
季凡灵没反应过来:“什么?”
傅应呈脸色很差,探身就要去捉她的手腕,季凡灵往后缩了缩。
车厢相对于男人的身高和臂长来说还是太狭窄,他轻而易举地拉过季凡灵的胳膊,将袖子捋起一点,露出手腕。“疼屁啊,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季凡灵想缩手,被他抓着又缩不回来,窘迫道。
她骨架小,手腕很细,因为常年穿长袖,不见阳光,白得近乎透明。
所以更加清晰地衬出,上面几个暗红的指印。
那痕迹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人眼底,让人错觉连呼吸都在灼痛。
男人眼瞳颤了下,手指下意识松了劲,季凡灵立马缩回胳膊,三下两下放了袖子:“马上就没了,你不要大惊小怪。”
“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啊,也没那么有劲儿吧。”
女孩故意板着脸,“……是不是看不起我。”
“……”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言不发,各揣心事。
晚上吃完饭,季凡灵照常写作业,突然想起明天语文老师说要课上抽背。
她只好开始临时抱佛脚,仰摊在沙发上,必备课文小白册盖在脸上,看一句背一句。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把书盖上。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太阳……”把书掀开。
“天日,隔离天日,骊山朝北……北构,草。”
傅应呈走出书房,季凡灵刚好把书掀开,乌黑的眼珠侧过去,看着他拿着手机,换鞋,出门。
女孩眨了下眼。
大晚上的,傅应呈出去干什么?
他去哪了?
算了,他进出自己家,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去哪为什么不跟她说?
季凡灵心不在焉,嘴上嘚吧嘚吧念经,一句话都没往脑子里进。
过了几分钟,她丢开书,抓起手机想给傅应呈发消息。
手机刚打开,门就开了,傅应呈进家,季凡灵立马把手机丢到一边,嘴里装作念念有词:“覆压三百余里……你去哪了?”
“下楼拿药。”傅应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