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在她脸上交织。
李柏玏单膝蹲在她面前。
“走啊老婆。”
翟静低头,抬眼看着他。
明白自己引狼入室了。
她望向不远处已经离开的医生背影,大厅人流如织,各色匆匆,并没有人将注意力施舍给她一分。
这里是最温情的场所,更多的是无边冷漠。
她喉咙肿痛,哑声说:“我自己去就行,你先走吧。”
“那可不行,我得看着你啊,不能叫这个杂种出生。”
“它不是杂种。”翟静盯着他。
李柏玏微微一笑,“我说是,它就是。”
……
翟静被李柏玏架着去了手术室外等候。
前面排了几个年轻女人,都小腹平平,尚未显怀,只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满脸泪水,丈夫陪着她安慰。
翟静看着孕妇的肚子,听明白这是个死胎,七个月了。
她前面只剩一个人的时候,一位医生出来说:“下班了,大家都别等了,下午再来。”
前面女人烦闷地看医生一眼,“下午几点上班?”
“两点。”
她生气走了。后面的队伍也散了。
很快,手术室门口空旷的只剩翟静和李柏玏,她坐在位上未动,抬头看着像贴身保镖一样始终守在她面前的李柏玏,“你不走吗?”
“我陪着你啊,老婆。”男人笑着说。
翟静现在听见这两个字胃里就不舒服,忽然干呕一声,捂着嘴弯腰。
李柏玏猛退一步,鼻子还没闻见味道,看见鞋面和裤腿的污秽物,面色刹那黑青。
他转身走进卫生间。
翟静面对这摊污秽,难受得直不起腰,闭上眼,屏住呼吸。
一会儿,感觉到身上落下的阴影,仿佛已经有了后遗症,打个冷战。
“阴影”什么也没说,抬腿大步离去。
直到听见脚步声在拐角散去,她才痛苦地睁开眼。
没多久,下班经过的护士注意到,跑过来蹲在她面前,“女士,女士?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翟静嗓子沙哑得厉害,每一次的呼吸都疼得仿若扎在细细密密的针尖上,“……脖子疼,胃里难受,麻烦您叫一下保洁,清理一下。”
“您是怀孕了吗?”
“嗯。”
“您脖子怎么回事?”护士看着她脖子上明显是指痕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