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庭煦斜斜地靠着,双臂撑在裘皮椅上,想要调整至最舒服的姿势。这么一撑肩膀耸了起来,将衣衽撑得更开。
甄文君立即上手将衣衽拉合了起来,指节压在卫庭煦的胸口软肉之上,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喘息之气太过沉重的话会被卫庭煦误解。
“妹妹冷吗?”卫庭煦开口,声音盖过了甄文君的呼吸声。
甄文君摇摇头:“我不冷,反倒有点儿热。”
“看出来了,脸都红了。”
不知卫庭煦是不是故意这样说逗她,甄文君咬着下唇,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都控制不住。
“妹妹现在不生气了?还想咬猪手吗?”
“现在是不气也不饿了,不过以后若是再生气的话还是要咬的。”甄文君今儿个有些放肆,看卫庭煦心情好对她温柔,便恨不得上房揭瓦地造作一番。
卫庭煦比她年长几岁,此时还真有些姐姐的模样,无论她说什么都只是颔首微笑:“行行行,要是再生气的话还给你咬。”
雨淅淅沥沥地落在根本没干过的地面上。甄文君坐在车厢外甩着鞭子赶车,卫庭煦坐在车厢里,马蹄声在山野间穿梭着。
身边的树无风自动,甄文君明白那是卫庭煦的暗卫在跟随她们,有人保护倒也安心不少,鞭子甩得也更得意。
她知道卫庭煦正在身后透过卷起的车帘盯着她看,山间的崎岖不在话下,微风细雨连蓑衣都不必穿,她享受山野间一切的新鲜,能将她暂时从斗争的漩涡中释放出来。
小小的马车承载着甄文君满当当的好心情,忍不住将鞭子甩得更勤,此时此刻她觉得能带卫庭煦去任何地方。
汝宁的天际渐渐放晴,连续下了多日的暴雨总算停了,让京城的百姓稍微能喘口气。
就像这雨一般,被鲜血和死亡笼罩多时的朝堂在最后一波诛杀殆尽之后总算有了一时的缓和。
在廷尉署将洪氏九族一千三百六十人的人头在闹市齐齐砍落之后,据说天子得了一场重病,一病不起,连续一个月都没有上早朝。谢扶宸也告假在家,到处都不见他的踪影。
冯坤一死,肚子已经渐渐隆起的冯徙倚皇后之位被废,打入冷宫之中,带了一个婢女去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