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光脚拿床头柜上的香蕉苹果,她放到鼻子间闻,什么都闻不到。她又去闻别的,嗅觉那种灵敏度没有了。
一没发烧,二没生病,只是缺氧,不至于损害到鼻子,可是程一,就是闻不到,就连医院的消毒水味,那么刺激,她都没感觉。
以前,她最不能闻类似消毒水的刺激味道。
也就是说,她嗅觉受损。
程一光脚站地上,脸色苍白,她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表情看着,有点痛苦。
姜亚楠起身说:“你好,我叫姜亚楠,市电视台的记者。我跟韩陆事朋友,他需要归队不能多陪你留医院,就让我帮忙照顾你一下。”
程一半晌才抬头,“谢谢。”
她声音很轻,很淡,没有一丝温度。
程一低头看到身上衣服,不是她的,她抬头看姜亚楠:“我身上,也是你的衣服吗?”
姜亚楠点头,轻笑道:“韩陆找我借的。”
“谢谢。”程一说。
“没事儿,衣服是小事儿。”姜亚楠提醒程一,“地上凉,还是注意点,把鞋穿着吧。”
程一没动。
她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脑子有些乱,因为自己,也因为沈襄。
程一没管自己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她立马找护士要求出院,沈襄生死不明,她现在又没手机,真的很着急。
沈襄若有事,她一定饶不了何依纯。
她就是后悔,没有当时掐死她。
沈襄从小没有父母,她寄人篱下长大,直到遇到程时,她才算有了一个亲人。如果这个跟她骨血相连的孩子没了,她会痛死。
程一的手机掉在桥边,交警后来知道程一是红山消防队一队长的女朋友后,把程一手机交给韩陆,让他还程一。
程一借姜亚楠的手机打电话,打给程时。
程时一接通,嗓音低哑:“哪位。”
程一问:“沈襄怎么样了?她在哪个医院?”
程时没说话,他此刻在机场候机室,飞机还没到点,他垂着头,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眼睛里是骇人的红。
没听到程时吭声,程一吼:“我在问你,沈襄怎么样了!程时,你他妈说话!”
程时抬手遮住眼睛。
他声音很低,很痛:“沈襄醒过来了,在妇幼三附院。”
程一身体轻抖了下:“那孩子呢。”
几秒后,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