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坐了一回。
时亦:“……”
“我觉得你仿佛在怀疑我的智商,但我没证据。”
程航压低声音教育患者:“什么眼神,帮你呢好吧?”
时亦抿了下嘴角,没再思考心理咨询师是不是个智障,咳嗽两声收回视线。
“这也是我要和您强调的一个很重要的点。”
程航转回身,严肃下来:“其实您的儿子并没有您想象中的攻击性那么强。”
“可当初确实——”时母话头顿了顿,有点为难地看了一眼时亦,声音轻下来,“我找您,不也是让您帮忙治疗他这个情况……”
“我也是想治疗他的暴力倾向的,但事实上,和你们家长描述的情况差别很大,他其实根本就没这个倾向。”
程航摇摇头:“他动手要么是因为他特别不舒服,特别难受,状态特别不好,要么就是因为他感到了危险,必须得保护自己。”
时母有点犹豫:“可是——”
程航礼貌地打断他:“您这样的担心是有缘由的,我们可以先进入既定的治疗程序吗?”
时母蹙着眉,又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治疗中出现了一些新的进展。”
程航翻开本夹,绕回一开始的话题:“通过患者自述和走访,我知道了一些事。”
时母抬头。
“在时亦初一下半年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工作调动,再一次搬家,他也到了新的学校。”
程航:“因为是转学生,没有在他们班班主任那里补课、没有花钱打点,所以受到了班主任的暗中针对,并且教唆他们班上的同学……”
“他这么说你就信?哪有这种老师?!”时父从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抽烟,终于忍不住,“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他——”
“我不信,所以我托教育系统的朋友去问了问。”
程航挺平静:“他们初中那个班主任因为私自补课、向学生索要贿赂,已经被停职取消教资了。”
时父被他噎住,咬着烟皱紧眉。
“我也不相信,但我可以去问。”
程航翻过一页:“初一的时候,他被同学锁在厕所里倒草酸,锁了一个小时。班主任替学生遮掩,说是孩子不懂事,家长相信了老师。”
程航看了看时母的脸色:“家长说同学们不会无缘无故找他麻烦,要他找找自己的原因。”
时母坐不住了:“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