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见祁清儒的遗体了。

姜语笙心里在想，倘若祁家坤这一遭没扛过去，即便祁家坤委托给律师的官司打赢了，祁家坤这么多年为他自己争取的一切，落到祁朝祁晨手里，是不是大概率就要被祁家晟和余亚蓉骗走？

很讽刺。苦心孤诣的祁家坤，千算万算怕是也没算到，祁清儒会用这种方式要和他同归于尽吧。

姜语笙的视线继续游荡，落到何润芝的身上。

何润芝虽然是和祁昉、杭菀在一处，但乍一看，就是觉得何润芝和祁昉、杭菀融不进去。

她坐在椅子里闭着眼睛，手里不断地捻着佛珠，和医院的环境更是格格不入。

姜语笙其实认为，何润芝应该不会来这种场合才对。

是想亲自确认祁清儒的死吗？

可何润芝现在又没跟去太平间。

最后，姜语笙的目光，落向了杭菀。

今天的事情，最大的嫌疑人仍旧是杭菀。

一来，纵使祁昱没有对祁昉暴露过他的大本营，这些年以祁昱和祁昉的关系，祁昉花点心思，有可能查到，所以等于杭菀也知情。

二来，虽然祁家坤如今暴露了，最希望她死的人是祁家坤，许哲绑架她的那件事，应该和当年姜敬启的车祸一样，是祁家坤干的。但，因为有杭菀给祁昱下药的事情隔在里头，匿名邮箱的主人，应该是杭菀才说得通。

考虑数秒，姜语笙带着阿苓，走到杭菀面前。

“姜小姐，”杭菀说，“节哀。”

姜语笙看了看轮椅里的祁昉，问杭菀：“你们以后打算搬去哪里生活？”

姜语笙这是默认了杭菀和祁昉会离开祁家豪宅。

杭菀倒也没否认，回答说：“我都无所谓，主要是祁昉和婆婆的意思。婆婆自己名下是有一处房产在郊区，以前婆婆的嫁妆。不过郊区的环境虽然适合祁昉和婆婆，离祁昉复健的医院却太远了，不方便。”

姜语笙也不怕刺伤祁昉，讥嘲：“有杭医生在，祁二哥还有什么复健的必要？杭医生的考虑是不是太假惺惺了？”

杭菀神色未改，也没有接茬。

姜语笙转而问祁昉：“事到如今，也不知道你的好太太为什么又在背后搞小动作。意义在哪里？非要我和祁昱死了，才肯善罢甘休？”

“阿菀。”祁昉唤了杭菀，“你又干什么了？”

“二哥，我什么也没再干。”答毕，杭菀看着姜语笙，“姜小姐，你是哪里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