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我有多爱他,求你告诉他吧!因为我不会写信哪!因为我说不出来哪!求你告诉他吧!”
也有许多个黄昏,她坐在那儿,静悄悄地垂着泪,低低地,埋怨地轻语:
“他怎么还不回来呢?这样一天天等下去,我一定会死掉!呵呵,不!我不能死掉,我要为他活着,为他好好地活着!”
对着溪流,她在水中照着自己的影子,顾前盼后,仔细地打量自己,然后对水中的影子说:
“你不许瘦呵!你不许变难看呵!他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你一定要漂亮呵!”
老柳树听够了她那爱情呓语,看多了她那思慕的泪痕。于是,在一天晚上,这树下的影子又变成了两个。那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在树底下捉住了她的手,叫着说:
“让我看看你!荷仙,让我好好地看看你!一回家,人那么多,我都没有办法好好地看你!”
“看吧!宝培,随你怎么看!看吧!看吧!看吧!”她仰着头,旋转着身子。
他看着她,惊奇地,迷惑地。那短袄,那长裤,那成熟的胴体;那刘海,那发辫,那毫无装饰的面庞;那眉线,那嘴唇,那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他张开了手臂,大声地说:
“来吧!你是我的格拉齐耶拉!”
“格拉齐耶拉?那是什么东西?”她扬着眉,天真地。
“那是拉马丁笔下的人物。”
“拉马丁?”她笑嘻嘻地。“是马车夫吗?”
他噗嗤一声笑了。她红了脸。
“我说错话了,是吗?”她问,一阵乌云轻轻地罩在她的脸上,她低低地叹息。
“不他说,凝视着她。”你没有说错什么。拉马丁和他的格拉齐耶距离你太遥远了,那是虚幻的,你是实在的,你不必管什么格拉齐耶,真的!
她的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她的面容好忧愁。
“呵!”她轻语。“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了?”
他瞅着她,失笑了。
“是我不好,不该和你说这些。”他抬起了眉毛。“现在,让我说一句你懂的话吧:我爱你!”
她发出了一声低喊,扑进了他的怀中。他拥着她,那温暖的小身子紧贴着他,那满是光彩的面庞仰向了他,她喜悦地、不住口地说:
“你是真心的吗?宝培?我等你等得好苦!好苦!好苦!唤,宝培!你不会嫌我?我是很笨、很笨、很笨的呢!你不会嫌我?”
“嫌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