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笑道:“女儿想着过来陪您说说话。”
陶氏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是闺女贴心。”说到这儿,她又想起顾泽慕,叹息道,“也不知道泽慕在宫中过得如何,人说‘一入深宫深似海’,里头勾心斗角的事情定然不会少,泽慕又是跟在太子身边的,若是被人阴谋算计……”
顾清宁看着陶氏说着说着又要哭了,有些无奈地劝道:“娘,你放心吧,宫里都是守规矩的地方,您少看点话本子,别胡思乱想……”
陶氏拭去眼泪,脸上仍带着愁绪:“我如何不多想,你哥哥年纪那么小,自小性子又冷清寡言,就算没有阴谋诡计,但听说宫里头的都是人精,他那性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人,万一得罪了贵人,他脾气犟,不肯认错,岂不是会被人打板子?”
顾清宁见陶氏越说越离谱了,话里话外简直把顾泽慕当成了随时被人陷害的小可怜,简直是无奈至极,这和她认识的顾泽慕是同一个人吗?她分明觉得顾泽慕去了宫里,该担心的是宫里的人好吧?
但她也不能这么说,免得陶氏哭得越发厉害,只得耐下性子好声劝导:“娘,他……咳,哥哥虽然不爱说话,但他心中有盘算的,再说就算有人想要算计他,宫里头还有皇后呢,听说哥哥进宫也是皇后进言的,她怎会让人这般打她的脸?”
顾清宁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把陶氏给劝好了,她觉得简直比从前管理后宫还要辛苦,她不禁又一次怀念起远在西北的亲爹了,毕竟有顾永翰在,安抚娘亲的任务从来都是他负责的。
不过陶氏虽然暂时被她劝住了,但还是挂心顾泽慕的,可偏偏对方去的是皇宫,她又没有旁的法子,除了求神拜佛,也就剩下做善事替儿子祈福积德了。
这几年威国公府一直都有做善事,全是由陶氏负责的,她虽然多愁善感又爱哭,但这一项事情却是真的用心去做了的。这些年威国公府在民间的名声一直都很好,有部分也是陶氏的功劳。
顾清宁听她说完也松了口气,毕竟只要有事情让陶氏去做,好歹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也省得她一想到顾泽慕就要哭。
只是当她跟着陶氏真的出了城去看,才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灾民?”
陶氏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雨,听说黄河又泛滥了,沿河都被淹了,下游更是沦为泽国,朝廷虽然一直在派人救灾,但哪能救得了那么多人……”
陶氏说着,连忙让家丁将锅架起来,因着天气炎热,怕这些人生病,所以又让人另外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