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战?
你说为国为家为宗门,可。
你说为信仰为自己,可。
你说想战就战了,也可。
你说战是不得已的必须的残酷的,等等,套上某个定义,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你偏偏说,众生枯骨,成君道途。
这话听在佛儒两家耳中尤其刺耳,来观战的岑熙几不可见地蹙了眉头,白寻沙冷喝,“湛长风,你认为王侯帝君之战,是一己之私吗!”
“这就是你的第七问?”
一直手拢袖,风云不动的人,终于踏出一步。
那刻人们只觉平地万丈起高楼,分明什么也没看见,心中却是一沉,面前仿佛有着不可仰视之物。
白寻沙体会更甚,一时有点懵然,好似对面的那位神色温和的年轻人不是人?
宝相的剑卡在半空,白寻沙压下多余的念头,走出第七步,右手扬起,如一把利剑和半空的剑重合在一起,凝滞的剑势重新恢复了威力,甚至更厉害了一筹,“是!”
“那这就是我的回答。”
不等她将巨剑斩来,千百条紫金雷霆携着煌煌天威先降,整个斗技室被黑暗与闪电笼罩,轰隆大作的雷声透出单薄的屏障,将众人惊得神魂震颤,下意识捂耳躲避。
将进酒极目透过刺眼的雷电,正见白寻沙的执剑宝相被劈裂,噫,之前与自己对战只用了一丝雷芒,并未尽全力啊。
明知斗技室与观战室隔了屏障,斗技室里的修士看不见观战室里的情景,但宁栖梧陆沉柳章烽等人俱都感觉有一束目光从身上凉凉扫过,惊疑时,只听从那雷声中传来一句话。
“王侯帝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战,不需要相让,我来,你们便只能退。”
柳章烽冷怒立起,他一个王朝公子尚不敢在那么多人前说出这话,她是哪来的自信,“我倒要去会会她!”
陆沉宁栖梧等人也不能在这时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当着那么多修士的面被挑衅,怎该有点反应,可惜她在斗技室中。
无以解愤,唯有约斗!
白寻沙刚一出斗技室,柳章烽便进去了,湛长风好似专等着人来,根本没挪动过位置。
“何为战,道友所言未免太偏。”柳章烽抓的是她那句“众生枯骨,成君道途”。
比斗重要,彰显王朝威信更重要,否则柳章烽怎能紧接着就进来与她斗法,他肃穆道,“于己,战是检验所学的途径,正如我此刻在这里,跟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