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白得晃人眼,衬得这个夏天都清新亮丽起来。
她不说话,但那双桃花眼无声中会说话,哄得她的娘亲怜爱地亲亲她的脸蛋儿。
桃鸢消瘦不少,家大业大,每天都有要操心的事,白日里没忙忙碌碌,操持家业,侍奉祖母,夜里孤枕寒衾,每一晚,她都要直面那人不在的钝痛。
不似一刀抹了脖子血溅三尺的痛快,是隐秘连绵的难受卡在心坎,想起来就压抑,就懊悔。
后悔当初为何不多爱她一点。
阿娘又在发呆。
小羽毛眸子转开,哒哒哒跑开,等再回来,手里捧着一块香软热乎的甜米糕:“糕糕!”
本着能少说就少说的原则,她将米糕捧到阿娘面前。
桃鸢不怎么爱笑,这会却笑了,她弯下腰,珍重地接过女儿送她的礼物,顺手摸摸小宝贝的发顶。
每当这时,小羽毛则像被满足了的猫咪,傲娇地眯了眼。
“糕、糕!”
桃鸢正为女儿擦脑门的汗,身后的摇篮椅里传来软嫩的声音。
“呀!”小羽毛眼睛发亮:“妹妹!”
她迈着小短腿跑过去,看着这个陷在富贵窝里的小家伙。
她要穷养才能活,妹妹却没这妨碍,曾祖母没法在她身上施展,所以妹妹打出母腹就成了蔫了吧唧的绿叶子。
她想陆漾了。
她的母亲。
小羽毛眨眼成为被泪淋湿的羽毛,看她哭,坐在摇篮椅里玩算盘的陆绮小脸一垮,也跟着哭。
桃鸢知道她们在哭什么。
若有眼泪的话,她也想跟着哭。
陆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样消失在她的世界,一个招呼都不打。
她俯身哄了一个又一个。
“哎呀,怎么又哭了……”陆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来,率先走到小羽毛身边捏捏她的小脸,想法子逗她笑。
桃鸢抱着小小的陆绮,柔声道:“乖了。”????。
遥远不可测的另一边,瘦高的女人戴着花草编织的王冠,腰系一把木制的算盘,眉目如洗,沉凝地望向难以逾越的海域。
她深吸一口长气,拍拍衣袖,随即从巨石上跳下来,举起从大祭司手中接过的权杖,振臂一呼:“想出去吗?!”
“想!”
回答她的是近乎山呼海啸齐齐整整的声音。
不仅是天井村,方圆数百里有人烟的地方她们已经踏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