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弹了弹这信,视线定格在那“从己心”三字,崔玥蓦的起身“备车!”
爱也好,恨也罢,独独那人,她不想再错过。
马车冲出陈旧沉闷的桃府,桃毓慢了一步没追上自己的母亲,牵着儿子的手愣在原地“怎么这么急?”
“家主。”
婢子将信双手献上“这是夫人给您的。”
“母亲给我写了信?”桃毓心脏猛地一跳,劈手夺过那信。
陈年旧事,不够体面的身世暴露在眼前,或许该庆幸的是他已经有一家之主的担当和魄力,勇敢和决心,不会再被刺痛得喘不过气。
他三十好几的人了,有妻,有子,身后有一份雄厚的家业作为支撑,许多人羡慕他,多少人想成为他。
桃毓倒退一步,看向门外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从母亲这里得到的爱,本就是命运赐下的恩慈。
信被妥善收好,他扬声道“去桃源山!”
“家主?咱们不去王家了么?”
“不去了,和王相说一声,就说桃毓改天再去拜访!”
……
桃源山,坟墓立。
马蹄声起,桃毓从马背跃下。
早年为桃禛生子,难产死去的女人就葬在此。
那是一个傻女人,被男人骗身骗心做了外室,最后死了,也只能孤零零的。
这是他的生母。
桃毓蹲下身来,抚摸爬满岁月的石碑。
“娘……”
哽咽声散在长风。
……
崔莹抱着卷宗走过来“大人,这是大理寺刚送来的,看起来是桩悬案。”
“嘁,大理寺料理不来的案子全都往咱们这推,合着他们全是吃白饭的,正事不干,抢功劳的事儿倒是少不了他们的影。”
宋拂月对此攒了一肚子怨言。
两位副使一个板着脸一个在那发牢骚,桃鸢并不理会,卷宗到手,伏案而读。
“忙你们的去罢,愣着做甚?”
对待镇偱司的工作桃鸢严谨认真,且她不苟言笑,很能唬人。
宋拂月一下子成了锯嘴的葫芦,夹着尾巴退出去。崔莹跟在她后面,出了门,两人窃窃私语,编排大理寺一群臭男人。
半盏茶过去,从外头进来一女官“副使?副使?”
她招呼崔莹。
崔莹惑然地走过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