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听到挂田,首先想到的是未来有人买了房放在别人名下。然后才是逃税的问题。
胤禟摇头,“屡禁不改。”这事朝廷已经三令五申过很多次了,效果微乎其微就是了。
朝廷优待读书人,举人名下田产不缴税也不是从大清开始的。如今大清建国才几十年,哪里能跟天下读书人做对。
“那是事太小,事大些就不一样了。”湘云嘀咕了一声,抬头看向胤禟,双眼亮晶晶的举起手,一副她有话要说的模样。
“小祖宗诶,咱就消消停停挣几两银子不行吗?”胤禟见状头疼极了,一边不许湘云再说什么鬼主意,一边又忍不住好奇心的问她是什么主意。
“一般百姓寻人挂田,都是找本地的举人。同乡同村,知根知底。到不怕那举人将来赖了他们的田去。要我说,咱们不妨找个知趣的举人出来。一边让他想方设法多在名下挂些田,最好是将整个村子或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地都挂在他名下。之后他再背着人将这些地全都卖给外乡来的富户老爷或是镇上州上铺子里的大商贾……”
一边是手续齐全的买卖文书,一边是举人当时写下的并不具备法律效应的证明,便是闹到官府去,这事也得按在官府上过契税的正规文书判。
百姓们失了地,就是失了命根子。若是这时候有人鼓吹他们上京城告御状。再叫沿路官府别拦着,一大帮子人一路走进京城,事情不就闹得天下皆知了吗?如此一来,朝廷既可以适当的收回读书人的部分特权,也能杜绝这种挂田逃税的行为了。
百姓们逃税,朝廷还帮着讨回公道,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那些买地的人可是老老实实交了税的。如今那些人买地交税的这笔损失朝廷帮着出了,帮你们将地赎回来了,但只此事可一不可二,不可能次次都破例。
“将事情闹得天下皆知后,其他挂田的百姓多少也会担心自己家的田会不会被人卖了。若是再传上一些哪位举人死了,他家儿女不认证侵占百姓良田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些百姓就会主动将自家的田要回来。”
“朝廷若再发布公告,限期帮助百姓重新登记田产归属,过了期限朝廷一概不管,田产之事全凭举人良心?”想到这种事情的后续走向,胤禟一边点头一边往下接,“等这件事情落幕再给那位立了功的举人一个官职功名,也算皆大欢喜了。”
不过这个举人的年纪至少要在四五十岁之间,并且有屡试不第的经历,否则很难说服他放弃自己的名声来干这么一场忍辱负重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