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眉眼却显得越发黑沉,犹如浓墨晕染,冰冷阴鸷。黑发垂落眼前,在他脸上洒下一片幽深的阴影,他面无表情,气势却如挣开牢笼后的凶戾野兽,森寒骇人。
盛悬刚从ICU出来没两天。
身上伤势未愈,受了重伤的双腿本应好好静养,却被他咬牙拒绝。
距离时玉被带走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期。
再不接回他没心没肺、随遇而安的小外甥,他会疯的。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时玉的薄情。
两年的时间,那双眼里依旧没有他的影子。
这是莫大的悲哀。
也是催生他心底阴暗面的根源。
他令人窒息的掌控欲、恐怖的独占欲,只是想把时玉锁在身边。
见不到别人,那时玉的眼里就只能有他。
……可沈拓却不知死活的掳走了他的小外甥。
盛家势力全数出动,耗费两天终于找到了位于A城与B市交界处,占据数千亩的沈拓基地。
偌大的基地无声无息的建设落成,没有引起外界的一丝注意。
沈拓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何种程度,不言而喻。
天色昏沉。
清晨薄雾冥冥。
偌大的客厅内开着明亮惨白的白炽灯,亮的刺眼。
气氛是诡异的平静,犹如暗潮汹涌的平静海面,即将迎来可怖的狂风暴雨。
轮椅在距离沈拓数米之远的近处被拦下。
黑衣成员冷酷的抬起手,止住了仍在前进的一行人。
管家轻声问道:“先生。”
盛悬的声音听不出一分情绪:“停下。”
身后的保镖们立刻停下动作,不动声色的呈环围状将他保护在中央,神色无异。
客厅内一片压抑的死寂。
轻的呼吸可闻。
盛悬缓缓抬头,隔着空中的惨白的灯光,看向那两年前曾被他踩进了泥泞里的男人。
时光如梭,当年他甚至不屑于放在眼里的所谓的“情敌”,如今竟也成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人。
“时玉在哪。”他没有废话,冷冷道。
沈拓垂眸看着他,眉眼沉敛,堪称有问有答:“在卧室里。”
脸色蓦然变得恐怖,盛悬气息不稳:“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说过了,他身体不好。”
沈拓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