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和陆文华两人已在正堂中等待着,见杨正山过来,连忙拜道。
杨正山微微颔首,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茶水奉上,杨正山打开了手中的册子。
这本册子是卫岑昨天刚刚交给他的,里面记录着城外各个屯堡的情况。
每一个屯堡官的详细情况,每个屯堡的具体兵额,屯田情况等等,都十分详细的记录在其中。
秘武卫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特别是调查这种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人都来了吗?」杨正山问道。
「回大人的话,诸位大人都已在厢房中候着了!」周仁回道。
杨正山微微颔首,「那就将人都请进来吧!」
「喏!」
周仁应了一声,便走出了正堂,片刻之后,守备官厅属下的一众官员就一一走进堂中。
左侧是以韩承为首的守备营武官,右侧是以田贵为首的屯堡官。
「拜见大人!」
众人齐声拜道。
杨正山目光平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说道:「免礼吧!」
等众人起身,杨正山又拿起了册子,「田大人,你看看这个!」
他将册子丢了田贵,田贵有些慌乱的接住册子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守备大人,下官冤枉啊!」
噗通一下,田贵直接跪了。
堂内其他人见此,皆是心神一紧,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这是什麽意思?
田大人为何要喊冤?
他们心中疑惑,但却不敢做出任何举动。
当然,也有人安定自若,比如韩承和宋大山,再比如谢渊。
谢渊低着头,用馀光看着瘫软在地的田贵,眼中闪烁着报复般的快意。
他比任何人都痛恨田贵,不只是田贵,包括曹涵丶徐万福在内,以及之前的两任守备,都是他无比痛恨的对象。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阻人前程,亦是如此。
当年的谢渊也是踌躇满志,也想大展拳脚一展抱负。
可结果呢?
这些人都在逼着他韬光养晦,深藏若虚。
整整十年,正是谢渊年富力强的十年,也是谢渊最巅峰的十年,藏着藏着,他就变成了一个老夫。
他不是没想过抗争,可是他根本没有抗争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