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 我随你来了。”
墨熄说完这句话,遥远战场上的修士们忽然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啸叫, 而后天崩地裂一般, 王城角楼处忽然跃出一只遮云蔽日的巨鲸, 那巨鲸咆哮着,怒嗥着,灵体比从前人们见过的每一次都更具化,更庞硕。
与姜拂黎战至正烈的花破暗蓦地抬头:“这是……”
被墨熄彻底释放出来的吞天再也不是神武形态,它逐渐于壮丽云霞中聚成真身,绚丽无极,俯仰吐息间,端的是整城落雨, 金光漫照, 虹桥贯日。
“圣仙兽?!!”
花破暗骤然色变:“重华什么时候炼成了这种灵兽!!”
姜拂黎身负重伤,却依旧咬牙一剑递去,对他道:“恐怕早炼成了, 花破暗,是你一直太看轻了人心。”
“……人心?”花破暗森然冷笑, 脸上笼着一层近乎疯魔的阴影, “我一生当过奴隶, 君主, 国师……我遍换身份,尝尽百味,看尽了人世不公!人心是什么?不过是畜生心脏上刷一层金粉, 卑劣不堪!”
他眯起眼睛:“人心从来与兽无异,胜者为王败者寇,就因为我先祖的一念之失,后嗣做了数百年的奴隶。所以我花破暗笃信厮杀与鲜血!我从未看轻人心,而是你——!沉宫主,是你将人心看得太重了!你未免太瞧得起这群人!”
他一掌拂过姜拂黎的胸腔,原要击中心脏,却指掌一转,转而狠打在了姜拂黎的肩头。
苏玉柔于战场上见姜拂黎支持不住,不禁悲呼:“拂黎……!”
花破暗面目凶冷至极,眼中闪着血腥的汪洋,目光睥睨而落:“闭嘴你这个贱人!是你私下勾得他背叛于我,此账我尚未与你清算!”
苏玉柔哀然道:“国主,求您放过他吧……当年是我带他逃走的,是我抹了他的记忆,他什么都不记得……却还记得曾授予您的断水剑谱……五年一剑春秋变,十载一剑逆沧桑,此剑凌绝可断水,平生难断向君心……不是他背叛您,是我啊……”
花破暗神色微动,似有迟疑。
苏玉柔心切姜拂黎,见花破暗有所犹豫,接着道:“他……他心底里总是记得您的,求您莫要伤再他……求求您……”
姜拂黎厉声道:“你不必求他!”
“……”
姜拂黎在这时承受不住内伤,蓦地呛咳出一口血来,他后掠数丈,以剑拄地,抬头喘息道:“花破暗。你听好了。我确实是……仍能记起断续往事,但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