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抔余烬而已。
墨熄有些无言地看着他:“没有毒。”
顾茫张开嘴吐出舌头,满脸的委屈:“我中毒了。”
“……”
跟他解释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墨熄于是倒了一杯茉莉凉茶,递给他:“慢慢喝下去,毒就解了。”
顾茫将信将疑地捧过茶盏,皱着脸一点一点地喝着。
“好点了吗?”
“嗯。”顾茫点了点头,却犹豫地看着这整一桌子菜,“不吃了。”
墨熄道:“你不吃‘有毒’的就好。”
顾茫忽然撇着嘴,有些不开心地:“这里不好,下次不来。”
墨熄看着他被麻的通红的嘴唇,心中翻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他忽然说:“……顾茫。”
“嗯?”
“我第一次请人吃饭,来的就是此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顾茫想了一会儿:“是我?”
墨熄的眼睛有那么瞬间的明亮,可他很快又看到了顾茫眼里的迷惑,听出了顾茫语音末梢的疑问上扬。
顾茫道:“猜对了吗?”
墨熄没再说话,沉默地闭上了眼睛,低叹了口气,再没有回答。
吃过了饭,两个昔日的旧友,如今的仇敌漫步在夜晚的胭脂湖边,廊桥悬着红布灯笼,在河面投出梦一般温柔的霞光。
夜泊的舟楫划过,木浆一打,梦就碎成了浮光粼粼。
顾茫走在墨熄边上,咬着墨熄之前在路边一脸不耐给他买的三丁包,吃得腮帮鼓鼓的。
墨熄停下脚步,望着河面,半晌,忽然像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又好像只是无谓的低喃:“……如果当初陆展星没有死,你是不是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哪一步?”
“……”墨熄看着波光粼粼,说,“没什么。你都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活着,就总有转机。”
“嗯。”
“你嗯什么?”
“落梅别苑的嬷娘说过,我说‘嗯’就是同意别人的话,同意别的话,别人就会开心。”
“……”墨熄道,“你又为何要讨我开心。”
顾茫又咬了口包子,说道:“因为你是个好人。”
墨熄面上一怔,随即漠然道:“你真不会看眼色,也不会看人。”
顾茫咽下包子,一双纯澈无垢的眼睛看着桨声灯影里的墨熄:“嗯。”
“……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