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嗯”了一声,自领着孩子们回里间去了。
这几日她都不与王忠说话。
她自来温柔贤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想在婆家受这一场气一场辱。晚秀跟着谢玉璋在草原八年,一路走来,也不是任欺负的人,只是在王忠家里有姑舅压着没办法,谁叫“孝”字大于天。
王忠讪讪,跟进去嘘寒问暖,又给晚秀端茶倒水。
晚秀屁股还没坐热呢,忽然谢玉璋派了侍女来,送了个包袱过来。
晚秀问:“是什么?”
那侍女还是晚秀一手调教出来的,都是自己人,当即大声道:“殿下听说丫丫没袄穿了,特地赏下来的料子,给咱们牛牛、丫丫裁新衣的!”
王忠臊得满脸通红。
侍女又道:“姐姐可收好了,可别再没了。殿下说,再有人敢抢东西,咱们就去京兆府报官去!再没听说过咱们公主府的孩子,竟然袄都叫人抢跑的,可让殿下的脸往哪搁。”
王忠脖子都红了,头都抬不起来了。
晚秀只一直不说话。
待吃完晚饭,才告诉王忠:“殿下聘我做十九娘的教养姑姑,我已经答应了。”
嘉佑在谢氏嫡支行十九,嘉佑是她的封号,旁的人却不方便叫,便称十九娘。
这自然是好事。王忠道:“好,好。”
晚秀又不说话。
只临睡前,王忠想回床上睡——从那天起晚秀就不肯跟他同床。
晚秀只看着他,许久,道:“王忠,当初殿下问我愿不愿意嫁你。我说,王校尉人忠勇,是个能依靠的男人,我愿意。殿下与我说,便嫁错了也没关系,还有她呢。我只管一拍两散,回殿下身边去。”
王忠心中大痛,抱住她后悔道:“我错了!”
“是我傻了!以前家里穷,我现在体面了,就想让家里都好。只想着都是一家人,他们没过过好日子,眼皮子浅,咱们过得好,让一让没关系。”
“你让大嫂子推倒,我才懵了。”
“她若不是个女人,我就砍了她!咱也不是没杀过人!”
“只我忽然醒过来,我自己已经有家了!首先该护着自己的新妇、孩子才是!家里盖房子、给三弟娶新妇,用的都是当初我去漠北的安家钱!我不欠他们的!”
“大老爷们活在世上,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晚秀!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晚秀被他抱在怀里,安静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