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笔记本被沈棠给看到。
沈哥挠挠额头,语无伦次:“爷爷去年生了那场大病他身体现在越来越差。”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
干巴巴又道:“你可别怪爷爷看那些电视剧,是我给搜出来的。”
“没关系的。我怎么会怪爷爷,哪有不想孩子的父母啊。”
说着,沈棠自嘲笑笑。
从来没人想她。
沈哥提醒她:“爷爷可能骑着车到海边转悠去了,应该快回来。”
沈棠拉着行李箱,“我去找爷爷,箱子就放院子里,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沈哥听懂她的意思,装作刚回来没进家门,没看到爷爷的笔记本。
他帮忙提着箱子,跟在沈棠后面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院子墙角堆着刚才浇花的软管,沈哥将箱子靠边放,有话想跟沈棠说。他双手叉腰轻踩水管,里头没流干净的水顺着坡滚下来。
流出细细的一道。
沈棠双手抄兜,立在那里不吱声。
沈哥抬头,“棠棠,爷爷这个身体情况,说不定哪天就不行了。他应该也是很想见一见你爸爸。”
后面那两个字说出来时几乎没了声。
良久。
沈棠说了句:“谢谢。”
她指指外头,“我去找爷爷。”
迎着夕阳的余辉,沈棠沿着海岸线往前走。
路上游客不断,偶尔也有人回头看她,被她气质吸引,不过一时没把全副武装的她跟沈棠联系到一块。
沈哥的话还在耳边回绕。
知道陈南劲是她父亲的人没几个,沈哥一家是村里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村里人都以为她是被父母遗弃,是好心的爷爷给捡了回来。
沈棠偏头看向大海,涨潮了。
往事随着浪花泡沫,汹涌袭来。
当年奶奶带着父亲离开这里,父亲也才几岁。
四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个很穷很穷的小渔村,而爷爷家又是村里最穷的,爷爷的父母卧病在床多年。
奶奶受不了这种见不到希望的日子,决然离婚。
听沈哥母亲说,爷爷奶奶是附近村里第一对离婚的夫妻,在那会儿很新鲜。
中间那么多年的细节无人知晓。
爷爷也从来不跟她提。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存在影响了母亲的豪门联姻,也影响了父亲的星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