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秦孝忽然说了句:“你也给我捐过钱。”
“我什么时候——”话到一半元京墨想起来,秦孝说的是好几年前,阿嬷刚过世镇上集资给秦孝交学费的事。
集资这种事在镇上靠得就是人多力量大,积少成多。一户捐十块二十很普遍,不捐没事,如果家里困难又想尽心意,一块半块也是帮扶。当时镇长只把钱给了他,秦孝执意要了明细。
要之前他想,以后赚了钱一笔笔还。要到之后看着名字后面以毛为单位的一行行一列列数字,才惊觉要偿还的根本不是多少钱那么简单。
当时有几户家里宽裕的捐得多,元京墨的名字在其中异常显眼。
差不多年纪的,他是唯一一个。
“当时存钱罐里一共二百一十五,”元京墨回想着还有点不好意思,“那十五块钱被我偷偷留下买鸡蛋糕了。”
好像把存的钱一分不留全捐掉才应该似的。
秦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口涌动的情绪直让他想不管不顾把人抱住。
元京墨被秦孝搂住的瞬间惊了下,毕竟是在镇上路边,但紧接着耳边的“当心”和小孩的叫喊接踵而来。
惊乱嘈杂里,他听见秦孝一声闷哼。
“怎么了秦孝?”从秦孝怀里出来才看明白发生什么,有个小孩骑自行车从另一边大下坡直冲下来,差点撞到元京墨。
小孩摔在地上疼得大哭,远处大人边吆喝着边疾跑过来,元京墨看着旁边地上袋子里滚出的石蒜臼连忙问:“砸到你哪儿了?脚吗?”
秦孝勉强舒展眉头,说:“没事,你看看他。”
小孩没什么事,天凉了衣服穿得多,就手擦破了皮。孩子家长和秦孝一个村,跑过来气还没喘平就朝孩子背上拍了两巴掌,骂他逞能,这么快冲下来万一大路上有汽车当心小命。
接着又连声问两个人有没有被撞着,秦孝还是说没事,元京墨少见地不肯听他话,坚持让他脱鞋看看有没有砸伤,要不是秦孝拽着他胳膊,元京墨已经蹲下上手了。
那种石蒜臼重得很,比一样大的石头还沉。
秦孝拗不过,慢腾腾走两步,扶着电线杆把鞋和袜子脱掉,脚背已经红了。
“不要紧——元京墨!”
元京墨根本没管他,蹲下仔仔细细检查一遍。
那两只十指细长白净到几乎能数清楚血管的手从脚趾摸到后跟,秦孝的汗出了满身。
没伤到骨头,元京墨松了口气:“最好拿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