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待天长日久她明白了他的为人和心意,必也会将真性情与他。
偏自己多那一举,硬是把真夫妻变成了假夫妻。
此时思及这桩姻缘的前因后果,脑子只能想到那一句老话——天底下,没有卖后悔药的。
为何竟没有卖的。
且,最难受的是,他自问从始至终都没有让冯洛仪受过磋磨折辱。
可从一开始,便在让殷莳受委屈。
这心里的酸悔恨叹,实是笔墨难以形容。
“你并不欠她的。”沈缇霍然道,“莳娘,你不要弄错,你从不欠冯氏的。你是该当生气的。”
这都怪他。
庇护、照顾冯洛仪原是他一个人的事,怎地竟糊涂地将这责任变成了殷莳的。以至于累她委曲求全。
但殷莳却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我感谢她。因为她,我才能嫁给你。”
沈缇看着她,不说话。
“嫁给你的好处,当初我就与你说过了。如今,只比我期待的还好。我想要的,都得到了。”
“我当然知道我是有资格生气的,但我得到的已经超了预期,在我不在意的地方,又何妨宽容些。何况小冯的确可悯。”
“沈缇。”殷莳也看着他,“这个事我和你的分歧点在于,我一直都知道也记得自己想要什么。但你,好像忘了。”
沈缇凝视着杯中茶汤。
“所以你生气,是因为这个?”他抬起眼。
“是。”殷莳承认。
沈缇道:“我自问,当初约定的都做到了。”
沈缇立直身体,为自己分辩:“冯氏落难,我不曾弃她。为了她,我与父亲妥协,回怀溪与殷氏结亲。成亲后,我给她妾室的名分和待遇。我自己拿银子贴补她。至今我未曾有一次对她大小声过。”
“莳娘嫁我,原是图个安稳生活,宽松环境。我自问不仅做到,还处处都敬重莳娘。”
“我自问并无愧心之处,实不知道自己缘何就成了有错之人。”
“……不,我的确有错。”沈缇神情严肃,“我错在,冯氏第一次僭越的时候,因怜悯而纵容了她。因此才有了第二次。才叫她一而再地去蔑视我的正室。”
“这么说起来,我的确是有过错的。你若生气,便生气吧。”
“你本就应该想生气便生气。一直叫你忍着憋着,是我的错。”
这就是殷莳最无奈的地方。因为同一件事情在她和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