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个光头零蛋送他们回老家吧!”
“噢噢噢——!!”
声音、此起彼伏,没有一道让他落在地面。
剜开已愈合的伤口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但终究还是会有直面的这一天。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开口去问‘前辈们难道不担心我说谎吗?’
‘只听来自于我的片面之词的话,很容易就变成我单方面的误导,万一是故意的,那前辈们不就被当枪使了吗?’
他的话语写在脸上,所有人都能看清。
对自家可怜的、被傻傻孤立甚至霸凌,直到三年后才反应过来尝试踏出第一步的兔子后辈满怀怜爱甚至溺爱了。
众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最后、是由一直没有吭声,从白木优生开始说话时就一直站在一边、只听着的人开口,
“——我们为什么要不信你呢?”
抛出一个反问句,宫侑单手支着脸、坐在白木优生身侧。
手指轻轻敲了下脸颊,他再次反问道,
“我们又没有不去信任你的理由。”
“可是……”
“就像站在谁的那一边,完全是主观且自我的选择。”宫侑轻飘飘说着,漫不经心地瞥过脸,直盯盯地望着人,
“拉帮结派划分阵营什么的,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好要接受并承担后果了。”
“就算错信什么人,被当枪使到那个时候也随便了,反正那是选择之后的附带品,是就算现在去考虑也没有用处的东西。”
宫侑眯起眼,似是在笑,但面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冷森森的、恨不得啖其血肉般冷戾,
“反正现在——我只想让那群跳太高的鬣狗闭上聒噪又肮脏的臭嘴啊。”
“优生”,他亲昵地叫着,语气在切到这个字眼使就仿佛自动加载了什么插件,听得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些都和你没关系,你不用去在意、更不用去想,对你来说那是浪费宝贵的时间,最好一丝丝一毫毫都不要在你的大脑或心底出现。”
“现在、你只需要要知道,”
“距离第二局开始还有最后一分钟。”
“一分钟后,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会有人给你兜底。”
站在面前的、坐在身边的、更远处的目光拱卫起他的,一个个、一群群,是庞大种群对最寄予厚望、流露在外却惨遭不公的失群幼崽的疼惜与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