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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年,是中国老百姓重要节日。工厂歇班，学校当然是早早就放假了。

杜爹那间五脏俱全小书店,开b大校门口，学校放假了，杜爹和杜妈也跟着一起放假。开书店听着应该是文化人买卖，可是虽然不能说是目不识丁但也绝对称不上博学多才,顶多能说是认得几个大字杜爹和杜妈，愣是把小书店开红红火火。

什么工具书和专业书之类,杜爹是一点都不懂,杜文昊托人找关系,华书店进货时候直接帮着进一批。至于旧书,家里老爷子没事就去废品站淘换几本回来。赵卫红尝到过甜头,脑子转不慢。芽儿虽然出国了，可是每隔一两个月赵卫红依旧跟王明娟她们仨从学校里淘换一批旧书送到书店这边。这一转手，四个女孩子两三个月零花钱就挣出来了。

再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郭小栓和杨月也都京城念大学，偶尔去杜家改善生活时候，杜爹跟俩人念叨几句。山里孩子能吃苦，而郭小栓和杨月本来就都是脑子活，而且也不怎么耽误工夫，课余时间挣点辛苦钱一点也不丢人。

要卖书和要租书，都不用杜爹和杜妈亲自张罗，书店虽然挣得都是些分分毛毛小钱，可是，积少成多，又不用交租金，杜爹和杜妈都干挺有滋有味。每天跟那些过来买书租书大学生们说说话，半懂不懂也跟着看看书，不知不觉间开了不少眼界。

来书店买书租书都是跟儿子闺女差不多大大学生，杜爹和杜妈爱屋及乌，又不是指望着书店这点钱过日子，只要进了书店，有钱可以买书租书，没钱登个记照样有书看。

关键是，书店不仅有看书地方，还有老板娘煮免费茶喝，夏天有风扇，冬天还有炉子。平时没课时候，杜家那间小书店二楼书桌比学校图书馆和自修室都抢手。管周围零零星星多了好几家租书店，可谁家也没杜爹生意好。

芽儿心里很清楚，自家爹娘那间小书店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即使刮风下雨也都风雨无阻。有时候学校放假了，也会再特意多营业两天，等学生走差不多了，才依依不舍歇业。

这都小年了，芽儿本以为爹娘他们也都歇业了，该收拾收拾回老家过年去了。结果没想到，一家人都稳坐钓鱼台，竟然没人提回家过年事儿。

吃完小年夜饭，芽儿终于憋不住了，“爷爷，爹，咱们什么时候回清河湾？”

芽儿知道，别看爷爷别习俗都不太讲究，可是，过年就得一家子团团圆圆凑一块，这一点杜爷爷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