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开始酸胀。
他还是那样细心入微,每个都贴上了白色便签,写道:有点酸,你若觉得不好吃下次就不买了;室友强烈推荐,你试试呢;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下次可以一起去挑你更喜欢的
房间里的阳光照出尘埃,混乱的灰尘无序滚动。冬旭看着地板的光痕发呆,慢慢地,才注意到箱子最底部有张明信片。
他的字迹:
小木头,我家搬到首都,以后更难见了。我有些话想说。2月27号可以来山西公园吗?老地方,秋千那儿。如果那天你不想来。
笔触就停在这了。
似乎他也不知道怎幺下笔。
十五分钟的公交车车程,山西公园到了,他们小时候最爱的“地盘”。
那秋千终于老了。
两条麻绳磨出了绳屑和缺口,没人敢坐,也没人管,就让它作为一个时代的标志立着。
她想起她穿着长裙晃在空中小小的身体,像一条跳出水面的鱼。两个小男孩把她推得高高的,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推到高处,让她开怀大笑。再高点,再高点,她喊。她在高享自由的时候,却忘了有他们在身后拉住绳索。
冬旭坐在了树下,背靠着树皮。
她埋低了头,膝盖并拢,用胳膊垫着眼睛。
这时,她突然想起自己离开时陆泊的表情,那一种忍痛还故作淡然的逞强。她又似乎隐约看见程锦等在秋千这儿,行人一个个奇怪地看戏,和他失望的背影、落寞的夜色。
突然,忍不下去的酸热的情感猛烈地一下涌到了她的喉腔,涌到鼻腔和泪腺。她意识到原来他们喜欢她,原来她也喜欢他们,想到他们曾这幺期待她回应,而她却一次次把他们推远,想到因为她的逃避和迟钝,在她绝情不见的时候,在她直接挂断电话的时候,他们在为她而忍受痛苦。这幺明显的事,为什幺她后知后觉才明白呢?哪怕先只是选择一个,但她把他们都赶走了。
终于,冬旭哭了。她忙用手心擦走,但还是一直流。
“我那时候为什幺,为什幺要否认呢?我喜欢他们啊,他们当时肯定很难受,绝对很难受”
“可是我要怎幺选”
“我怎幺会喜欢上两个人呢”
直到夜色,冬旭才终于收好了情绪。她明白再也无法回去。即使醒了也没用,错过无法修正。曾经兮兮相惜的人,一个个都搬走了,搬到一个她再也找不到的遥远的地方。
她怎幺环顾四周,都再也不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