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咄咄逼人，这趟出门倒是被顾辞琛调教的有了几分手腕。

柳氏被她气势所震慑，一时语气竟不自觉软下来：“没，没什么问题。”

柳氏以为自己已经服软，这事再怎么样也能揭过，没想戚清棠接着说：“二舅母还是说清楚的好，否则我刚回京，这名声是要还是不要了？”

柳氏没想到她竟直接点破她的目的，一时面色尴尬。

顾佑嫌她生事，瞪她一眼，忙道：“清棠一路回来累了，有什么不妨先进来再说。”

戚清棠视线落在顾佑身上。

以前她经事少，只觉得柳氏是恶人，如今想想才反应过来，她的二舅舅顾佑也是有很大问题的。

顾佑性子软弱，遇事喜欢和稀泥，一心觉得只要大家过得去便好，从不去分辨谁对谁错，所以许多事戚清棠便只能委屈地接着。

但如今她不想了。

她淡淡一笑：“二舅母既然是在门口问的，这话自然得在门口说清楚。现在进去，我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顾佑没想到会在戚清棠这儿碰个钉子，他这外甥女一向和善，这是怎么了？

他心里有几分不快，向顾辞琛看去，半开玩笑道：“老三还不快管管你媳妇，出门一趟惯成什么样了都？”

顾辞琛一直站在戚清棠身旁没说话，这时方撩起眼皮，不咸不淡道：“我惯的，你有意见？”

戚清棠微微脸热。

顾佑一口气堵在心口，还来不及说什么，又听见顾辞琛道，“先管好你自己的夫人，再来指摘别人。”

他声音里透着霜雪般的冷意。

顾佑脸色一白。

顾明思本想说点儿什么，但看到顾佑都被下了面子，一时也不敢多说话，只能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

老太太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啊，她的清棠出去了一趟能立住了，夫君也宠她，这辈子她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老太太道：“柳氏，还不快给清棠道歉？一大清早胡说什么？”

柳氏咬牙笑道：“是母亲，都是儿媳的不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竟当了真，清棠莫要跟二舅母一般见识。”

戚清棠端足架子，好半天才“嗯”一声，道，“希望二舅母日后慎言。”

柳氏气得脸上都挂不住了。

就算她说错了话，她是长辈道了歉，小辈也该立刻宽慰她才是，哪有蹬鼻子上脸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