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生的时间几乎要精确到秒。
侧身靠着扶手椅的灰发青年膝上反盖着书,面前的小几上也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外文典籍,落地灯的亮度调到最低,温和柔缓、在墙上映出浓浅叠映的影子。
呼吸渐沉,透着挥之不去的疲乏与沉重。
在稻荷崎的三年成功成为足以支撑他不去逃避的回忆,但是分别与分离最是消磨情绪。
“……那要我怎么做,优生你才能轻松一些呢?”
透过电磁讯号传输的男声情绪明晰,对方似乎也正在处理着什么,一边说话一边能听见敲键盘的声音。
“只是这样……就轻松很多了。”灰发青年声音很低。
恋人的声音近在耳畔,最大程度上安抚紧绷的情绪。
“那就好。”对面如此道。
白木优生无端就有些闷,扯开领口的扣子,解到第二粒,手指微动、触及到微凉的金属。
是那条项链,名为[Atsumu]的项链。
撩起来定定看了许久,灰发青年深深叹了口气,似是终于接受现实,拿过一直放在膝上的手机,凑近脸颊,他垂了下眼,轻声道,
“其实,还不够的。”
手机听筒对面,敲击键盘的声音渐停,呼吸声、窸窣声近了,白木优生判断着,宫侑似乎拿起了手机,与他一样靠近脸侧,
——于是,下一秒,男声愈发清晰,质感醇厚。
“那么——优生,要回来吗?要不直接回来吧!”
“我养你好不好,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们一起住、一起做饭、一起散步。”
连珠炮般的一句句直冲大脑,直将刚刚还很疲乏、深感压力的人冲得一下子清醒起来。
听筒对面的人彻底停下了手中事,碎碎念着,“不做那什么继承人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去打排球!”
美好愿景,经由恋人口中描述,更如梦幻。
只是短暂稍作想象,心底都盈满充实幸福。
“……好后悔。”
宫侑喋喋不休的话语稍停,他听到了听筒对面的人的声音,“嗯?怎么了?”
似是不堪忍受,白木优生深深将脸埋进膝上反盖着的书上,“真该把阿侑一起打包带走的。”
是真心话。
听得出来、发自内心。
宫侑:“虽然现在是这么说——那么在机场分开的时候一直倔强不肯回头的是谁呢?”
白木优生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