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爱的聂府全貌图送给她,若是她就这么负气把礼物退回去,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她不喜欢他?
再说,说好的她要获得聂小乙的信任与亲近,让他看清孟葭的嘴脸,叫孟葭再也不能插手愉儿的事呢?她怎么能就这么认输?
文中聂小乙欣赏孟葭喜爱孟葭,那又怎样。文中他还对福襄深恶而痛绝之呢,还不是喜欢上了她?只要不影响主线剧情,情感上这些微的偏差并不要紧。
年年再度冷静下来。哪怕是为了愉儿,她也得暂忍一时之气,回头再找这眼瞎的混蛋算账。她轻声开口,收回了先前的话:“是我想岔了,不该辜负小公子的一片心意。”
聂轻寒道:“你想通便好。”
年年冲他嫣然一笑:“多亏大人提醒。”顿了顿,又柔声道,“天晚了,我服侍大人梳洗吧。”
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聂轻寒直觉这小妮子又在打什么主意,等着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拒绝道:“不必,我不需人服侍。你先去睡吧。我自己弄就好。”
年年原也不惯服侍人,没有坚持。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内室,聂轻寒去了耳房,年年则走到了外间的罗汉榻前。下午的时候,她让木樨问滕远舟要了一床铺盖,这会儿已经铺好在移走了小桌的罗汉榻上。
那会儿她还没打定主意,如今,这倒是多余的了。
年年垂眸望了了铺盖片刻,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泼到了被子上。
聂轻寒梳洗完出来,便见她长发披散,只穿着中衣,光脚趿拉着绣鞋站在罗汉榻前,不由微讶:“怎么了?”
年年娥眉轻蹙,指向榻上,赧然道:“我不小心把茶水洒在被子上了。”
聂轻寒目光落到湿漉漉的被子上,又落到她面上,沉吟不语。
年年的心不自觉地乱跳起来:他该不会看出什么来吧?不怕不怕。她安慰自己:他看出来也不要紧,正好让他明白她的心意。
她杏眼灼灼,可怜兮兮地看向他。
聂轻寒受不住,回身往自己的床上走,淡淡道:“一起过来吧。”
成了!年年眉眼弯弯:“多谢大人体恤。”
聂小乙这人,心思深,戒心重,表面温和,实则心硬如铁,不会轻易与人亲近。愿意和她分享床榻,至少说明他勉强信任他。以她现在的身份,除了晚上,几乎没时间和他相处。同床共枕,是最快和他亲近起来的办法。横竖他一心想着守身如玉,她也不怕真的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