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琢冷笑:“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燕蓉大怒:“你还敢说,还不向小乙赔罪?”
段琢怒不可遏,攥紧双拳,一声不吭。
燕蓉火气也上来了:“你告诉我,你们俩比武是谁提议的?”
是段琢提议的。他一则心中郁怒难消,二则有心试探聂轻寒的底细,将对方约到了演武场,没想到……
他的目光忍不住又一次落到年年身上,年年杏眼盈盈,正关切地看着聂轻寒受伤的胳膊,全未注意他和母亲的争执。
段琢的心口蓦地闷痛无比,一时间杀意翻腾:福襄大概自己都没注意到,打小,她就对聂轻寒格外关注,远远超过了一个郡主该对下人的关注程度。正因如此,当初听到玛瑙的谎言,说她和聂轻寒两情相悦,他才会一下子信了,愤而出走。
也许,福襄现在对自己还有感情,还没喜欢上聂轻寒,可她与聂轻寒日日相处,耳鬓厮磨,假以时日,难保不会生变。她唯一嫌弃的只是聂轻寒低微的出身,若是聂轻寒的身世暴露……
聂轻寒,绝不能留。他也绝不容许福襄有机会喜欢上对方。
段琢目中暗色闪过,情绪沉淀下来。燕蓉再叫他赔罪,他没有抗拒。
聂轻寒受了伤,宴席自然参加不成了。这会儿已是午时,两人立刻回去也不合适。燕蓉叫人收拾了一间屋子,暂时供聂轻寒休息,命侍女拣清淡的饭菜送来给他。
年年在燕蓉那儿匆匆吃完,向燕蓉告了罪,打算去找聂轻寒一起回家。走到拐角处若有所觉,放慢了脚步。
段琢的身影出现在廊下,星眸明亮,颜色如雪,望着她道:“福襄,你信不信我?”
*
聂轻寒用完午膳,正准备去寻年年一道回家,掌心忽然多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塞给他纸条的丫鬟,等人出去,打开了纸条。
他的目光定住了。
纸条上只有寥寥十余字,触目惊心:世子私会郡主,以君撞破私情为由,密谋毒杀。
回程的路上,因受了伤不宜颠簸,聂轻寒没有拒绝燕蓉的好意,和年年一起坐了王府的马车。
一上车,他就闭目养神。年年本想问问他的伤势,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不高兴地道:“聂小乙,你怎么不理人啊?”
聂轻寒闭着眼睛没有理会她。
年年越发不高兴,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聂小乙。”
聂轻寒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