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慌,下意识唤了一声:“父亲…”
季远生的脚步顿住,他侧过脸看着季北川,明明前面十几年也有看着他,这次竟是觉得格外的陌生,这次的行程是很私密的,为了防止老太太出现在沈成面前,他没有让任何消息走漏,那么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呢,以她的思维,又怎么会想到走楼梯?
原因只有一个,季北川通风报信,早有预谋。
今天的这一出,就是他故意设计做出来的,太过明显,令他不悦。
季远生眸子微沉,低声:“你的父亲另有其人,而我的妻子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孩子。”
季北川像是忽然被砸下一块重重的石头,压的他喘不上气来。
而男人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时间,抬开步子就离开了,沈成倒是没走,但他也没有如同季北川想象中的那样以获胜者的姿态说两句胜利的宣言,甚至没有任何的得意,没有任何对他的不屑,他甚至没法从那双淡漠的眸子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就仿佛,自己的窘迫,丑态,在沈成的眼里不值一提。
他不在意。
这比嘲讽更让人难受百倍。
……
楼下,低调内敛的豪车的后座上坐着两个人。
平日里就算是面对股市跌盘都不会紧张的总裁看着坐在一旁的少年却有些紧张,他说;“回家看看吗?”
沈成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不去。”
季远生放置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缩紧,有些紧张,下一秒却听见沈成说:“学校还有课。”
大起大落的人生总是充满了惊喜。
季远生有些激动,他有些高兴地看着孩子,大概明白了这不是拒绝回家的意思,他习惯性地安排:“来的时候已经给你请了半天假,下午不过去了。”
车内静默了一瞬。
沈成就看到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面露出了犹豫,又补了一句:“你觉得呢?”
以前,他在家里的时候,沈大山总是躲避他拒绝沟通,高灿则是见面就没有两句好话,没有人能与他沟通,没人询问他的意见,或者说,没人在意他怎么想,而季远生一个生性强硬的人居然会照顾到他的意见。
他其实对家的概念很模糊,至少在以前,对他来说,家并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充满了争吵和阴冷的地方,那些人与其说是他的家人,更像是一同住在屋檐下的陌生人,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渐渐习惯了这一切,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