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早。”
裴源万般无奈,只得长长叹了口气,觉得脑瓜子嗡嗡地响,愁得不行。
待到黄昏时分,李嶷才忙完诸项杂事,换了身利索的衣服,去马厩牵了马,便准备出城去太清宫。刚解开小黑的缰绳,忽然就见谢长耳快步走来,期期艾艾地问道:“十七郎,你是去太清宫吗?”
他点了点头,谢长耳充满期冀地看着他,问:“那十七郎,我能跟你一起去太清宫吗?”
他点了点头,谢长耳大喜过望,忙牵了一匹马,两人一起驰马出城。
暮色渐起,两人策马疾驰,夏夜的风吹得两人衣袖如帆,鼓鼓的风钻进衣襟里,甚是清凉,令人尘汗为之一涤。李嶷问谢长耳:“桃子跟你说什么了?”
谢长耳十分沮丧,说道:“她骂我没良心,又说我见死不救,我说我虽然是在山上,也看到他们定胜军要败了,处境危险,可是不奉军令,那是绝不能擅自行动的,我们镇西军的军令,令出必行……她气得又骂了我半个时辰。她怎么那么会骂人,每一句都不带重样的……然后她说她这辈子都不理我了。”
李嶷一时失笑,只不过那抹笑意却转瞬即逝,他心中怅然,心想:桃子还骂了谢长耳半个时辰,可是阿萤却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不仅一句话没说过,甚至在她醒来之后,她就不愿意再见到他,也因此他才将她送到太清宫去养伤,一来那里甚是幽僻,适合静养;二来自然是希望她能记得彼时太清宫中种种情形,能对自己有一二分顾念之情。但即便是太清宫,也丝毫未能打动她,她不仅饮食大减,伤势也缠绵未愈,而且,每次都不肯见他。
谢长耳见他兀自出神,忽道:“十七郎,若是桃子真的不理我了,那我比死了还难过,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去找她说话,我得把话跟她说明白了,她要是生气,就捅我两刀出气也是行的,但是一辈子不理我,我可实在是,实在是……”讲到此处,忽然又垂头丧气起来。
李嶷道:“她不会一辈子不理你的。”又安慰他道:“桃子姑娘其实挺心软的,你叫她捅你两刀出气,她八成就真的不生气了。”
谢长耳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心软人又好,定然不会真的生气的。”又道:“等她不生气了,我一定让她去劝劝何校尉,她说何校尉不想吃药,也不怎么吃饭,身子越来越差,这伤势总也好不了。她一提到这事,眉毛就皱得紧紧的,可发愁了。”
李嶷不语,过了片刻,谢长耳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只得笨嘴拙舌地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