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广元长公主和慕驸马一起过来了。
袁谟担任慕悦儿的教习已经好几个月,对长公主府的情况远非凤凰儿她们可比。
在府中似这般夫妻二人一起出现,他还真是没见过几回。
今日他们不仅一起出现,面色还都这么难看,可想而知……
然而,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的袁谟,在受责罚之前却看了一场大戏。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恩爱夫妻。
世间极尽恶毒的话从两人嘴里无比流畅地骂出来,却没有半句是直接针对他袁谟的。
身份尊贵的夫妻俩,简直是把这间破柴房当作了一个戏台子,二人粉墨登场演了一出大戏。
而他袁谟便是唯一的观众,被迫听他们把自己这一生的不满唱尽。
袁谟虽然一直以道士自居,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他出身寒门,却一直生活在简单而轻松的环境里。
高门大户里的各种腌臜破事他虽然听过不少,但从未亲身经历。
今日真的面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袁谟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心疼。
那样活泼可爱玉雪聪明的小女娃,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她究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是明明什么都知晓,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很显然,纸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慕悦儿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十几年,怎么可能不知晓父母亲是怎么一回事儿?
终于,夫妻二人的争执以慕驸马挨了一巴掌告一段落。
慕驸马恼羞成怒,反手抽了袁谟一个耳光。
广元长公主冷笑不已:“你也就这点出息,有本事往本公主脸上打啊?”
慕驸马愈发愤怒,抬起巴掌又朝袁谟挥去。
袁谟快被气死了。
活了十七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打他的脸。
而且打了一次还不算,居然还想来第二次?
要不是他被麻绳捆着,一定要这厮好看!
他尽力把头一偏,堪堪躲过了慕驸马的第二巴掌。
慕驸马只是一个从未习过武的文人,手上也没个轻重。
第一巴掌用了他大约七成力,第二巴掌则是用了十成。
一掌打空之后,他的手掌没收住力,重重砸在了柱子上。
他抱着手直呼痛,眼泪都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