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盛明盏留宿了。
回到了那间属于了她十年的卧室。
大晚上的人家来吃年夜饭,又折腾到近郊放烟火哄沈黛开心,沈绒自然没好意思赶她走。
盛明盏也很默契地没多说什么,住下了。
两人互道了“新年快乐”,还是分手后的头一回。
沈绒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别扭中难免开心,熟悉间又不可避免察觉到浓浓的陌生感。
沈绒其实早就发现盛明盏换了副眼镜。
现在这副金丝框眼镜,将她衬托得更精致,也显得寡情薄意。
大概这就是属于前任的独家尴尬。
沈绒就这么一位前任,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和前任相处。
怎么做才能更自在一点。
昨晚要留宿的时候,在推开卧室门的第一时间,盛明盏肯定察觉到了。
即便没有提前说定,匆忙而来,她的卧室居然也归置得整整齐齐,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沈绒那点私心就这样非常难堪地暴露了。
幸好盛明盏留了情面,什么也没点明。
很奇妙,盛明盏不用做什么,甚至不用说话,只要存在于此,这栋房子就像是复活了一般。
一切都像是回归到了应有的位置。
熟悉的气息再次萦绕的夜里,沈绒没睡好。
反反复复地听着《Adieu》也没能被催眠。
清晨的时候沈黛想去卫生间,沈绒带她去,回来后就没睡意了。
此刻看着盛明盏沿着熟悉的楼梯下楼的背影,一时惝恍。
她感觉自己的魂离了身体,变成了十岁的少女,顺着楼梯的扶手不管不顾滑下去,满不在乎地撞向盛明盏。
她知道盛明盏一定能接住她。
这无声的长梯,见证了她俩无数个昨日。
而她们二人,早就分道扬镳。
盛明盏走到楼下厨房倒水,喝到一半,发现沈绒站在楼梯口愣神。
“沈绒?”盛明盏喝完水,将杯子放下,“不舒服?”
“……没。”
那别站在那儿出神,危险。
这话在
盛明盏的嘴边过了一遍,没说出来。
小命听到动静,迅速从它的御用小窝里跑出来,对盛明盏的腿一顿猛蹭,蹭上去一层毛。
沈绒真是没眼看。
今天无论如何得给小命梳梳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