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蚊子一般小。
李牧笑着点了点头走进去,从写作业的俩妹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李牧注意到她们用的文具比城里孩子扔掉的都还要差,那小手还长了冻疮。想起自己在家娇生惯养的儿子女儿,李牧心里很不是滋味。
中堂里,也就是客厅兼饭厅,没什么家具可言,电视剧倒是有,几乎看不到的厚厚的十四寸彩电,一张饭桌恐怕是最光鲜的了,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一张售价不到二百块的三合板饭桌,上面盖着盖子。再有就是一把长椅,还有几把不成套的木椅子。
顾九手忙脚乱地搬椅子,袖子一遍遍地擦拭。
李牧砍顾九娘脸色不好,不用问都是知道她是顾九那体弱多病的娘亲。看着这位四十多岁却比五十多的人还衰老的母亲,李牧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以前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李牧娘是背着他下地干活的,现在很多毛病都是以前年轻的时候落下。拉扯大几个孩子,不容易,付出很多。
“阿姨您坐着别客气。”看顾九娘亲要忙,李牧连忙上前扶着她坐下。
顾九娘亲惭愧得很,轻轻叹气。
周干事有些受不了屋里的味道,点了根烟就站在门口那里抽。他是不敢不在场,军分区领导几次交代,武装部务必全力配合这二位的工作。
年轻成这样的领导长官,也显然不是一般人。
聊了两句之后,李牧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家庭环境中,能培养出顾九这么一个小孩来。原来,顾九的母亲是民办教师。
“陈老师,您的身体,具体是什么问题?”李牧问道。
无力地笑了笑,看了看家徒四壁,顾母陈老师说道,“很多毛病,说起来,怨不得别人。我有六个孩子,为了孩子,工作是没了,生老五的时候,身子就不太行了,老六一出生,我基本上就等于是个废人。只是苦了老大。”
顾九说,“娘,我没事。”
有些哽咽了。
李牧明白了,这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生孩子的时候不注意补充养分,落下的毛病积累起来,就严重了。
李牧有些问不太下去,顾九家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更艰难。他是很冷血冷酷的人,但这种场景例外,因为他的家庭曾经也如此。
显然感受到了李牧的情绪变化,李啾啾接替过去,问道,“陈老师,顾九的父亲在哪里?我们得跟他聊聊。”
陈老师和顾九对视一眼,脸色为难且尴尬,似乎李啾啾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