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身在不同的城市,毫无联系。
在这里,几可算是家人了。
是时代的缘故,她想。
是的。
当然是。
平陌这么机敏的人,知道还要留下用饭,整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中午王保贵亲自陪他吃饭。
还有其他的人,沈缇的人,殷莳的人,都一起。
一群男人一起吃饭,安静得诡异。
连六娘都不敢哼一声。
个个低头扒饭。
仿佛就是一次普通的走亲戚。
然后该离开了。
殷莳送沈缇。
到大门,沈缇走下台阶,又转身。
“莳娘。”他唤她。
殷莳等着。
他嘴唇动动,又动动。
但终究说不出来“恭喜”两个字。
因喜欢和不喜欢,终究是不一样的。
殷莳抿唇:“别勉强啦。”
沈缇难堪地笑笑,最后道:“还是我修行不够。”
再修,就修仙了。平陌一点都不想听。
沈缇上马,拉着马缰原地转了圈,认真地道:“我下个旬日还来。”
殷莳微笑:“好呀。”
平陌心道,这是怎么个事。
一辈子都理解不了。
岂止是他呢,除了殷莳和沈缇,没人能理解得了。
沈缇回家去,一如往常。
在殷莳那里用冷水敷过眼睛,也看不出来哭过了。
他回去和父母一起用了晚饭,还抱了沈当。
殷莳以前与他说过,小孩子需要多抱,让他别信抱子不抱孙那一套。
回到竹林书斋,独坐书案前出神许久。
夜色深了,沈缇的视线下移,打开了书桌下面的小柜里的暗格,取出了那只匣子。
匣子里装的是她的落红。
她看似什么都能忍的,却唯独在这个事上不忍。
她,不接受婚姻里有旁的人。
若有,她就不接受这个婚姻,视之为假。是假的,她就可以演。若时日长了,或许也会妥协与他圆房,生出孩子来。
只是想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挣脱了。
不怪她。
都怪他。
和平陌不一样,四民眉梢眼角都是春风得意。
赵禁城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