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最近才开始翻修,刚铲了旧砖就遇上连日的大雨,原本铺砖的地方全被浇成了泥。姜渺怀着心事,动作也急切了些,一不留神,落地的时候竟脚下打滑,仰面摔在了泥地里。
疼倒是其次,后背被泥水浸润的感觉更是不妙。姜渺龇着牙,看见郑予安很快从墙上跳下来,跑到她身边焦急地问:“没事吧?”
他伸了一只手要拉姜渺起来,姜渺却躺在地上半天不动,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姜渺觉得很烦。
后背已经彻底被泥水浸湿,头发上也一定沾了大片泥。她能想象到,她顶着这样狼狈的形象回家,一路上要收获多少怪异的目光,在浴室里待多久,才能将头上身上的泥泞洗净,而这身沾了泥的衣服,又有多难洗。
而正在看着她的这个人,目睹她的一切狼狈,却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凭什么?
凭什么摔跤的只有她?
凭什么他总是这么从容?
凭什么他干干净净,而她一身泥泞?
凭什么他可以去梦想的学校,而她却只能被现实绊住脚?
凭什么他们一样聪明,一样努力,而他前途光明,她茫然无路?
那股被压抑在心中,本想就此熄灭,却一直幽暗燃烧的火,在此刻忽然无风自长,烈烈燃烧着席卷了所有情绪。
姜渺半天不接他的手,眼神还越发古怪,郑予安以为这一跤摔得太狠,她痛得起不来,于是更加着急地探下身子,主动去拉她的手。
姜渺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不是借着他的力起身,而是用足了力气将他往下拽。
郑予安重心本就下移,被她用狠劲一拽,猝不及防就歪了身子,摔在了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覆上一个人影。
偏要,把他弄脏。
像闷烧的火焰急寻出口,姜渺的嘴唇,狠狠压在了郑予安的唇上。
有些微凉意,却又很柔软的唇,因为压上去的力度太大,磕到了牙齿,两个人都有些痛。
郑予安骤然睁大眼睛,呼吸停滞,心跳漏拍。
一个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泥土的湿腥气味的吻。
甚至都不能算是吻,因为技艺的生涩,只懂得强横地碾压,却在分开之后,两个人都在对视中都红了脸。
姜渺亲完才后知后觉感到羞意,心头热烈燃烧的火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熄灭之后满是无措的余烬。
她猛地放开郑予安,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