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有这一代。
殷莳问:“尊夫人去世多久了?”
赵禁城算算,竟有些茫然,道:“一下子竟十年了?”
“那么久了吗?”殷莳惊讶。
他没妻子,她以为他夫人去世时间不长,一时还没续弦而已。
赵禁城叹道:“是啊。一晃眼,这么快。”
殷莳问:“后来就没续弦吗?”
“没有。”赵禁城道,“那时候丫头小。她母亲跟着我没享过福,尽只吃苦了。我恐后娘错待她,便一直没续弦。”
殷莳温声道:“尊夫人泉下有知,必然十分欣慰。”
赵禁城的目光凝在她的面孔上。
殷莳并不躲避视线,迎着他的目光,微微扬起脸。
春光明媚,她的眉眼更明媚,毫无幽怨之色。
单看她这个人,谁会想得到仅仅半年之前,她被逼着下堂,失去了一桩极好的婚姻呢。
赵禁城道:“在禁中,也常看到令姑丈,还有……嗯……”
“表弟。”殷莳一笑,“沈学士比我小,他是我姑表弟。”
赵禁城道:“令表弟,简在帝心,实在人中龙凤。”
“是啊。”殷莳欣然道,“他学问很好的。以后一定大有所为,能进名臣列传的。”
“我姑父也很好,很会做官做人。”
“他们两个,我希望他们仕途都顺利,官阶越高越好。”
“这样,我有亲人关照,过日子也踏实。不怕人欺负。”
坦坦荡荡。
赵禁城喜欢她说话的风格,不似许多高门大户的女眷,弯弯绕绕,沟通起来困难。
常把他女儿弄得烦躁。
问得差不多了,殷莳道:“回去吧。”
大家又上马,飞骑回去。
大早上骑这一大圈,真是神清气爽。
宅子外面的空地上已经立好了箭靶。
家里的四个人里只有何米堆和刘可瘦能拉弓。
但没关系,六娘虽然只有一条胳膊但他会教。殷莳跑马回来,六娘正在教葵儿。
何猪子和刘可瘦都在一旁笑吟吟看着,不插手。关伯坐在门口台阶上晒太阳打盹。
王保贵坐在竹椅上看着。
箭殷莳回来,大家都起身,唤:“娘子。”
“娘子回来了。”
明明家里就她一口人,却给人一种热火朝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