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堆人耻笑,扬红感觉臊得慌,拉着沈小海头也不回的走了。
笑声渐渐止住后,李广田驱散了众人。
眼下,院里只剩三人一狗。
沈青猜测村长并非偶然来这儿,“村长,进屋喝碗茶,歇一会儿再走吧!”
李广田摆摆手,“不了,我来,一是看你病得怎么样了,二是想跟你说点事。”
“啥事?您说。”
“‘分田到户’的事。沈青,大队分田是有章法的,不是谁想要哪块地,就分给谁哪块地。按上面下发的章程,男丁、已结婚的女丁都能得地,谁先分谁后分,大队只看户主。户主是老人优先分地,其次是结婚的壮年,像你这种户主是没结婚的半大小子,只能排最后。”
沈青眸子微凝,村长说个话,却铺垫了一大堆,原身分到的地,怕是差中之最。
杏香镇临近淮河某条支流,处南北交界带,一年可种两季庄稼。
杏香镇主要有两种土地。
一种是黄土地,适合种小麦、大豆、玉米、油菜等。
一种是沙土地,适合种红薯、花生、西瓜、绿豆等。
分田到户,无论分到的是黄土地,还是沙土地,主食和油都有着落了。
李广田铺垫那么多,显然,沈青分到了第三种地。
“村长,您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我分到了哪块地就成。”
“沈青,我说了你可别急。陶洼的五亩地,全归你了。”
“陶洼!”
沈小花惊得揪住大黄宝塔状的尾巴。
公社兴起时,社内但凡要建啥,社员都会扛着铁锹、拉着板车,到某个固定地点取土。
久而久之,那块固定地点变成了洼地。
下场大雨,整片洼地就会积漫到小腿深的水,即便是无雨的时候,洼地中低洼处,还会存有几乍深的水,四周也长满喜水的梭子草。
村民常去陶洼,不是去种地,而是割些梭子草喂牛,或者摸些田螺喂鸭子。
沈青嘴角微抽,“村长,大队把陶洼分给我,是认真的吗?”
“自然是认真的,合同都备好了,你明个验完地,到我家签个名、按个手印,往后,陶洼就归你种了。”
李广田心里发虚。
按理来说,沟、塘、洼地等,不含在‘分田到户’里头的,谁要想包塘养鱼,需向大队交申请。
可陶洼那五亩地,在公社老册子上标注的是‘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