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梁迟徽朝她伸出手。
何桑平时打交道的不是演员就是贵妇,要么有名,要么有钱,她也摸索出一套社交流程了,但碧玺公馆的太太们是真正有涵养和学识的,不聊美容珠宝、男模八卦,聊艺术,聊社会新闻,聊丈夫的工作,她怕闹笑话。
一直怯生生地站在梁迟徽身后。
“怎么了。”他噙着笑意,逗她,也宠她,“这么认生?”
她摇头,伏在梁迟徽耳边,他听完,笑意更浓了,对郑太太和林太太说,“抱歉,太太有自知之明,不敢多讲话——”
何桑大惊失色,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梁迟徽的笑从眼底流泻出来,发音含含糊糊,闷在她手心,“我喘不了气了。”
她这才撒手。
林太太和郑太太果然和一般的富太太不一样,不玩麻将,下围棋。
郑太太是围棋业余六段,何桑和林太太是新手,勉强的入门级,梁迟徽突击恶补了围棋的下法,何桑一耳朵听,一耳朵丢,拿起棋子时,已经一团浆糊了。
郑太太一边观察棋局一边询问梁迟徽,“梁董围棋是专业几段?”
“曾经是八段,后来不参加定段比赛了,取消了段位。”
何桑好奇,“八段厉害吗?”
“围棋冠军是九段,您说厉不厉害?”郑太太赞叹。
梁迟徽挨近她,“哪天公司破产了,我当围棋老师养你。”
客厅的座机这时响了,梁迟徽起身,确认了号码,转接到书房。
“你们玩,我先失陪。”
脚步声在楼梯处渐渐远去,何桑心乱如麻,手一抖,棋子落错了位置,黑子被郑太太的白子吃个精光。
郑太太打趣,“您是变着法儿的输我呢?”
林太太大笑,“梁太太是主人嘛,咱们是客人,她哪好意思赢啊!”
何桑全神贯注听书房的动静,梁迟徽虚掩了门,他音量低缓,听不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