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北都太原是唐国公起家之地,境内汉胡混居,鱼龙混杂。大唐建朝后和突厥几次交手,最后突厥九姓依附唐朝,就散居在太原以北地区。明雨霁辗转去过晋阳很多地方,早习就了锱铢必较、和街头泼妇吵架、敢拿着木棍往小混混头上砸等技能,在那种地方,不剽悍一点,根本活不下去。
她见识过许多挣扎在底层苦苦维生的女子,所以尤其讨厌男人高高在上对她说“我教你”。她坚信任何礼物背后都早已标好了价格,而男人的好意,就是一件看似不要钱的无底洞。
明雨霁针锋相对,季五郎先是尴尬,随后涌上恼怒。他是昌宁伯嫡次子,哪怕这些年昌宁伯府略有衰落,依然有许多女人前赴后继往他身上扑。他在风月场中无往不利,什么时候这样小意地讨好过一个女人?
他主动放下身段,这个女人却如此……不识抬举。季五郎也冷了脸,勉力维持着贵族风度,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行告辞”,就转身大步走了。
镇国公府的侍女看到季五郎怒冲冲走远,心惊胆战跑过来:“娘子……”
“没事。”
明雨霁不以为意,她看着野蛮盛放的连翘,替它们掐去多余的侧枝,平静说,“迎春花谢了,回去吧。”
明雨霁不想面对那些言不由衷的应酬,绕了一会才回去。她穿过一片树丛时,隐约听到后面传来说话声:“你不是去钓镇国公府刚回来那个村姑了吗,怎么回来了?”
明雨霁立刻停下脚步,示意侍女不要出声。里面浑然不知外面有人,谈话仍在继续。一道熟悉的声音懊丧道:“别提了,我见她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就想着屈就一二,捏捏鼻子忍了她身上的泥土味。没想到她脾气特别差,这种女人,就算有万贯家财、姮娥之貌,也没人受得了她。”
“是吗?这世上竟然还有季五郎拿不下的女人?”
其余几个男人纷纷询问细节,季五郎将刚才的对话添油加醋说出来,另几人听了后连连摇头:“不行,女人不能惯着,还没过门就这样,生了孩子后还能了得?”
另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说:“镇国公是怎么养女儿的,他大女儿刚从乡下回来,本来就不知礼数,他不赶紧找个教养嬷嬷管管,怎么还放出门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最初说话的男子道,“镇国公为了保护雍王,没生儿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