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吴学究上了岸,入酒店里来。
阮小七道:“有甚么下口?”
小二哥道:“新宰得一头黄牛,花糕也似好肥肉。”
阮小二道:“大块切十斤来。”
阮家兄弟让吴用吃了几块,便吃不得了。那三个狼餐虎食,吃了一回。
通过吃饭,施耐庵也写出了阮氏弟兄,生活落魄的场景。
四个又吃了一回,看看天色渐晚,吴用寻思道:“这酒店里须难说话。今夜必是他家权宿,到那里却又理会。”
四人离了酒店,再下了船,一直投阮小二家来。四人一齐都到后面坐地,酒肉都搬来摆在桌上。
阮小二道:“如今泊子里新有一伙强人占了,不容打鱼。如今泊子里把住了,绝了我们的衣饭,因此一言难尽。”
吴用道:“小生实是不知有这段事。如何官府不来捉他们!”
阮小五道:“如今那官府,但一声下乡村来,倒先把好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尽都吃了,又要盘缠打发他。如今也好,叫泊里这伙人奈何,那捕盗官司的人,那里敢下乡村来。”
阮小七道:“我虽然不打得大鱼,也省了若干科差。”
施耐庵写出,苛政猛于虎也!乱自上作,官逼民反。
吴用道:“恁地时,那厮们倒快活。”
阮小五道:“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论秤分金银。我们弟兄三个空有一身本事,怎地学得他们。”
吴用听了,暗暗地欢喜道:“正好用计了。”
阮小七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们只管打鱼营生,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
阮小二道:“如今官府没甚分晓,千万犯了迷天大罪的倒都没事。若是但有带挈我们的,也去了罢!”
吴用道:“假如便有识你们的,你们便如何肯去?”
阮小七道:“若是有识我们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能够受用得一日,便死了开眉展眼。”
吴用暗地想道:“这三个都有意了,我且慢慢地诱他。”
吴用道:“小生短见,假如你们怨恨打鱼不得,也去那里撞筹却不是好。”
阮小二道:“先生你不知,听得那白衣秀士王伦的手下人,都说道他心地窄狭,安不得人。”
吴用道:“如今山东、河北多少英雄豪杰的好汉。”
阮小二道:“好汉们尽有,我弟兄自不曾遇着。”
吴用道:“只此间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