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通。宋家早已将他喊做“小状元”“状元郎”“文曲星下凡”。族中长辈对他敬重有加,逢人便夸,宋涿这孩子,生下来就与其他人不同。
宋涿自己也这般认为,处在云端中,那日出了天和城,意气风发。随行的护卫、书童,对他唯命是从,将他奉为神人,打心底钦佩。路遇劫匪,便是以命相抵,也非救下宋涿不可。
宋涿感动自是感动,一名书童,因救宋涿身子。他哭了一夜,作诗一首。第二日便再行赶路。直到来到了瓦舍村。
那石碑上“瓦舍村”三个大字,让他久久没能回神,心中顿觉钦佩。便想打听写字者何人,与他讨论学问之事。在得知是其貌不扬的村长后,更既惊且奇。
与王宝宝不同,宋涿很快便住进了村中,与村民同乐,但也与王宝宝相同。宋涿从不认为,随行侍卫、书童的命,与自己一样。
此行赶考,他志在必得,意在榜首之位。将来身做大官,肩抗天下之重任,身系万民之生死,又怎能与寻常人一样?
他待人友好,待人友善,是他包容他人,宽容他人。
然而,直到有一日。
独孤娄告诉宋涿,人之轻贱,竟仅与一朵长命花一样。人均轻贱,万物轻贱,因而宋涿不比随身侍卫、书童高贵多少。
那随身侍卫、书童渐有所悟,看待万事万物,隐约间多了一抹漠然。侍卫、书童的职责,虽依旧尽心尽力,但却总少了从前那,看待宋涿宛若看待神人的眼神。
宋涿不信,便去与独孤娄辩法。独孤娄本在采摘果子,忙得不可开交,但见宋涿神色焦急,一副非辨不可得模样,呵呵一笑,便将手头的活事,悉数推得干净,慢条斯理的洗好手,拉着宋涿进了屋,两人好整以暇的对坐。
宋涿率先开口发难,独孤娄应对从容,几回合下来,宋涿便隐觉对手难缠,这位乡野村民,学问之深远,让他觉得震惊。
更以花草举例。
人之一生,不过百年。长命花的花期,亦有百年。万物轻贱,人命不比花命贵,若以人命换花命,任你满天神佛、王侯将相,一命只能换得一花开。
辨法辨到最后,宋涿觉察到对方身上的禅意,何止是学问深远,佛道之研,也是深不可测。宋涿渐渐要败下阵来,当当彻底分出胜负之时。独孤娄却收口了,他深知,只需再说一句,宋涿的理念、学问,便会崩塌,重塑。但他收口了。
宋涿大松一口气,问独孤娄为什么不说下去。独孤娄笑笑道:“你好聪明